现在就暗杀吗?哪怕朔月说言峰绮礼很强,但拥有从者力量的我,也能够将他们一并杀死……可是言峰绮礼已经不是御主了,我难道要滥杀无辜吗?

    正当雁夜思考之时,时臣将桌上的木盒递给绮礼,然后起身,似是打算离开。

    然后,让雁夜几乎惊呼出声的一幕发生了——言峰绮礼闪电般出剑,自后背刺穿了他恩师的心脏!

    来自咒腕的经验告诉他,这一刺毫无保留,短剑绝对破坏了远坂时臣的心脏,哪怕时臣现在苟活下来,也绝无可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远坂时臣死定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间桐雁夜便像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翘起嘴角,却讶然发现这份笑容中并没有太多喜悦的成分。

    不,怎么可能。

    一直讨厌乃至憎恶的对象落到如此境地,我应该笑才对。

    对,没错,开怀大笑,放肆的笑,笑到停不下来为止,笑到眼泪流出来为止。

    毕竟——那个让樱受苦,让葵哭泣的男人要死了啊!

    然而……心里的情绪却完全不受雁夜的控制。

    空虚。

    不甘。

    恼怒。

    言峰绮礼那兴奋的笑容让雁夜觉得无比憎恶,就好像雁夜珍藏的上万元手办被他拆碎了一样,就好像雁夜苦行追求的东西像被丢垃圾似的丢到他面前一样,

    如果远坂时臣就这样死了的话——

    千头万绪在脑海中浮现,最终像逃避似的,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么葵会哭泣吗?

    不,绝不能让葵哭泣,至少不能让她因为这样的结局而落泪。

    在说服了自己后,间桐雁夜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黑影蹿了出去,一把抓住濒死的时臣,像是在拎破布麻袋般,带着自己的死敌撞破了墙壁,消失在夜幕的遮掩之下。

    在他身后,身上还沾着些许血迹的神父就这样注视着他,直到被树林遮蔽,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