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发起火了才被街上人当人看,你看最近谁还敢说那些碎嘴子的事情?”

    “先生,我看得起你,你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啊,不然别人怎么看得起你?”

    病先生心情复杂,恭敬说:“谢谢恩公指点,胡欲为受教了!”

    田不厉说了别的,“现在街上就我们自家卖豆腐的了,虽然没了刘府的生意,但是少了走狗无赖的勒索,赚的也不算少。”

    “用强并非长稳之计,我打算先和先生一起忙着二月考试的事情,若是不中,我们就去乡里安家有个田地度日,等明年再考就是。”

    胡欲为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把这院子卖了吧,给恩公买些田地,将来让三个孩子自己再想想办法。”

    田不厉忙说道:“不用,虎儿豹儿继续卖豆腐就行了,狗儿跟着先生或豆娘都可以,我不打算一辈子种田,就是想着有个田地老家在那里,先生一家当然也可以住下,我们人穷又势单力薄,互相照应一下才能过下去。”

    “当城里人肯定比乡里人好,虎儿豹儿自小都在这里长大,对这里也熟悉。”

    “他们两个也都十二三岁了,等过个两三年,就可以自己做生意。”

    田不厉和病先生在屋子里闲聊。

    三个小孩吃完饭就去刷锅洗碗,又去泡了豆子后才上床睡觉。

    田不厉和病先生用锅里烧的热水以茶代酒。

    豆娘在灶屋边的椅子上坐着,借着油灯的照亮给田不厉缝补袜子。

    病先生和田不厉在土灶边取暖,借着余温烤了几个番薯,聊了些诗词文章。

    等八点半多,几人就各自回屋睡觉。

    过了正月后,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务农的务农,干活的干活,街上反而没什么人了。

    县里考试并非谁都能参加的,除了考试费用之外,还要找到先生担保清白。

    病先生很早就想过这个事情了,也早就不声不响的帮田不厉找好了关系。

    他本来就是城里人,虽然没什么钱和权势,但是厚着脸皮还是求到了曾经教书老师的担保。

    毕竟是爹妈惨死,死前最后一次努力进考,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病先生带着田不厉朝着北城走,轻声叮嘱说:“恩公的本事我并无怀疑,这次我恩师会考考我们的学问,差不多就可以为我们二人担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