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太夫人身后的文远侯夫人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跪在地上被文远侯打的这般惨重,她只觉得心头像被刀剜了一样。她急忙走上前去,看着程弈的伤,忍不住的抽泣着,片刻泪如雨下。
程弈看到祖母和母亲都赶了过来,只有些有气无力的抬头笑笑,看着他们说道。
“奶奶,母亲,不必担心,我没事。是我今晚惹父亲生气了…”
太夫人看着程弈,又看了蹲在程弈身边的文远侯夫人一眼,用锦帕擦着眼泪说道。
“这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文远侯夫人只在一旁哭着落泪,家丑不可外扬,文远侯素来知道母亲最是疼爱程弈,他摆摆手示意门口提着灯笼的丫鬟都退下了。太夫人急忙起身,文远侯害怕母亲摔倒,急忙上前扶了一把,不料太夫人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狠狠地朝着文远侯胸前捶了几把,狠狠骂道。
“你是个当爹的又不是那刑场上砍人头的刽子手,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吗?他是你亲儿子又不是你的冤家仇人,你这是想在宗祠里打死他吗?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为父当爹的心肝啊…若你父亲能看到,他定然今晚也要托梦给我,让我明日也好好打你一顿…”
文远侯素来也知母亲的脾气,毕竟母亲年轻时,她可是拿着一把红缨枪随着曾任守边将军的老侯爷上过战场的,她也曾是太皇太后年轻时的陪读女官,与太皇太后关系也一向亲近。当然对于母亲的这般数落抱怨,他只在一旁低头安静听着。
大概程弈就是因为从小经常听奶奶讲沙场上那些保家卫国奇女子的故事,成年后他才更倾向喜爱那活在画本子之中英姿飒爽的姑娘,反而对那些京都高门之中吟诗作赋赏花抚琴的贵女不怎么中意喜欢。
文远侯夫人素来脾气温和,没多少主见,一向在这文远侯府,也是文远侯说什么便是什么。今日若不是有太夫人一路过来为她撑腰,怕是她也只能躲在宗祠门口一直哭泣,轻易不敢独自走进宗祠冒着忤逆夫君的风险,来同文远侯据理力争解救程弈。
就在太夫人数落了一通文远侯之后,文远侯夫人一边哭着一边慢慢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儿子,为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试图尽快带他回去为他上药。
一旁的文远侯看着程弈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生怕他以后犯下大错危及程氏一族,便看着他严厉说道。
“你小子给我记住,今日之事便是个教训。若还有下次,为父定不轻饶。”
程弈听到他的这番话,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父亲,依然坚定的说道。
“那父亲今日还是打死我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那件事我永远不会放弃!”
文远侯瞬间火冒三丈,拿着藤鞭指着程弈怒斥说道。
“好啊,既然你小子如此冥顽不灵,那为父今日就打死你这个混账逆子,也好过以后舜华舜英也跟着你遭殃…我打死你…”
看到文远侯一副要打死程弈的架势,太夫人挡在程弈前面,用力捶着文远侯往外推开他,喊道。
“你给我住手!”
一旁的文远侯夫人也一边哭着一边努力挡在程弈面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