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和百泉来的时间最短,所以还能有些打闹的心思在,但其余的妖像是内心已经麻木,对任何事物都失去了兴趣。他们不关心未来,也不关心过去,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对象,显得那样孤独而无助。

    在这种状态下,典丰还能保持偶尔的活跃,已是极为不容易了。

    等清越和百泉两个妖吵累了,牢里又恢复了寂静。

    在和典丰谈话之前她还不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什么异常,可一旦想到这么多的妖都已经失去了对自由的渴望,她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

    她靠在和清越更近的栏杆那边,轻声问道:“清越,你想从这儿离开吗?”

    “想啊,我做梦都想。”清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想有什么用呢?这里只进不出,哦不,出去也是可以的,前提是你已经没命了。”

    “情况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甘棠宽慰道。

    清越侧目仔细瞧了她几眼,淡笑着:“长歌,就算你有魅术也不是万能的。等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与其给自己许多无谓的希望,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念想。”

    “希望怎么会是无谓的呢?”

    “很简单,如果你有能力逃出去,你又怎么会被抓进来呢?”

    好家伙,问到死穴上了。

    甘棠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以为自己扫清了所有的障碍,既没有暴露踪迹,也没有暴露身份,然而,纪玄抓住她的时候轻而易举,就好像是知道她会何时来、会躲在何处一般。这太奇怪了!

    她身上还带着素月花,怎么就找到她了呢?

    清越这番话刚好也提醒了她,这个问题不解决,她逃出去以后也一样会陷入困境。

    想到这里,甘棠试探性地问道:“莫不是这些捉妖师还有什么法器,能够判断我们的位置?”

    “什么法器?不过是……”清越话说到一半,猛地止住,朝着边上“呸”了一声,“算了,不提这个,真晦气。”

    甘棠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抓狂了,话说一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就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这样才能避免下一次行动的时候出现同样的纰漏。

    她凑上前,嬉笑着追问道:“说嘛说嘛,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

    “是妖。”

    甘棠听到有人在回答她,知道是从斜前方传来的声音,却没注意到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