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气的脚步声,搅了一室的清静,苏慈慢慢睁开眼。

    于洛寒正脸色铁青的看着她,她缓缓坐起身,整了整衣襟。

    “夫君何时回来的,怎的无人知会我一声,失礼了。”

    于洛寒面无表情,眼里看不清情绪:“夫人已经够贤惠了,又何必在意这些。”

    苏慈微微一笑,不做回应,也变相默认了他的话。

    于洛寒心里的恼火又被点燃,咬牙说道:“我的妻子真真好贤惠,书房里的丫头是夫人安排的?”

    苏慈笑容微敛,嘴角带着无奈和苦涩:”夫君没发现那丫头是老夫人院里的珊瑚?老夫人说我这身子伺候不了夫君,特意把她送来照料夫君起居。”

    于洛寒刚刚怒火滔天,根本没看清是谁,如今一想,好像的确是珊瑚,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看着苏慈苍白的脸,心不由得软了,“这事儿你就不用烦心了,我去和娘说。”

    “可是那丫头哪里不合夫君心意?让她改了便是。夫君何必动怒。”苏慈语气平淡。

    于洛寒嘴唇紧抿,这样贤惠为夫君着想的妻子,按说才是最合格的正妻,不知怎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以前的苏慈可没这么贤惠,他娘也不是没给他房里塞过人,都被她挡了回去,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

    “阿慈,你变了。”

    苏慈平静的看着他:“我身边的一切都在变,我若不变怎能适应?以前我可以大胆的,把那些觊觎你的人拒之门外,如今却没有那个资格。”

    于洛寒大声问道:“你如何没有资格,你依然是我的妻子,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妻子,有什么理由拒绝丈夫纳妾?”

    苏慈不带任何情绪的话,却成了插入于洛寒胸口的利刃,痛的他脚步后退了两步。

    眼底不由得泛红,他只做错了那么一次,没想到却给苏慈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看着他愧疚的样子,苏慈心里没有任何波动,他的愧疚之心远远比不过吴佩仪的眼泪。

    只要涉及的吴佩仪,苏慈的任何事都要往后排,在于洛寒心里早就成了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