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姝的名望随着队伍里的人练完五禽戏之后,再也没有怎么生过病后直线上升。

    他们心里都清楚,像五禽戏这样的功法按理来说应该是家族传家的秘法,但周云姝为了不让他们生病,为了让他们的身体更加强健,竟然无私的教给了他们。

    这样无私又饱读诗书的周云姝在他们眼中已经渐渐超过杜老庄,成了让他们最信服的存在。

    杜老庄对队伍里人心的变化当然是有所察觉的,但是他并没有阻止。

    或者说,看着周云姝和队伍里的关系更加紧密,杜老庄的心里是开心的。

    自从经历过那个被人劫路的村庄后,周云姝等人赶路时都格外的谨慎,生怕自己又被人当做肥羊对待。

    但他们队伍里的水不多了,即便众人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节省,水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眼看就要见底。

    而此时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两天,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落脚补充粮食和水的地方。

    泸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荒凉。

    生活在太阳下本应让人觉得温暖,可长途跋涉让他们的双腿像是注满了铅,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痛,感觉到麻,后来只剩下胀和无休止的抬脚,落脚。

    这还不是让人最绝望的,最让人绝望的是他们说不出一句话,嘴唇像路边干涸的土地,嗓子烟熏火燎,眼看着就要被太阳晒得飞灰湮灭。

    即便这样,也没有哪一个人说慢一点,他们都希望尽早离开这个让人绝望的泸州。

    “婶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干哑的声音响起。

    “啥?”

    “我……”说话的人闭上了嘴巴,不是不想说,是因为太累了,连张嘴的力气都要没了。

    “停!”

    长长的队伍从领头处停下,后面的人随着前面的人放慢脚步直至停下。

    他们的队伍比之前长了很多,从桐城开始便有不少伶仃逃荒的队伍在打听到北方不好去之后,跟在了周云姝他们逃荒队伍的身后以求庇佑。

    总之,只要他们不危害到原本队伍的利益和安全,杜老庄便默许了。

    周云姝感觉到车子停下,背着弓箭拿着砍刀从车厢里走出来。

    太阳西下,周云姝迎着残阳看过去,只见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座孤零零的院子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