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爱不过是人类长久的通病,一种常见的隐疾,发作时长可能是几个月、几年,或者只是几天、几个小时、转瞬即逝的几分钟,很难长达一生。

    发作对象通常也外带最基础的标准,聪明的头脑、有趣的性格、良好的家境、优越的外貌等等,如果两者往上叠加,爱的时效性大概率会越久。

    但陆早早已经不再期待这些,她精确执行一个炮灰最基础的标准——绝不奢望、绝不幻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陆早早对李简安说得这一切毫不怀疑,可是,她说:“我绝不会的,我们两个人压根不是一路人。就算我喜欢他,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上我不是么。”

    “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李简安的错觉,陆早早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她仿佛察觉到了来自前方一道目光深深的凝视。

    可是等正过身来看,只能望见每一个人的背影。

    在学校还没老老实实待一个星期,贺风就感觉自己身上要长霉斑了,好不容易挨到放假,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谢洄年出来玩。

    亲爸亲妈都不在身边,贺风的监管人暂定为他的小姨,此人为一个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年近四十依旧貌美如花,手腕凌厉,笑眯眯地警告贺风如果回了国,还敢搞在国外那一套,整日逃学,花天酒地,就把他的腿打断,然后丢给他的爷爷奶奶照顾。

    因为这句话贺风吓得三晚没睡好觉,幸好女强人忙起来脚不沾地,满打满算,也没什么管教他的时间。时间没有,手段倒有很多,在贺风小小的叛逆了一下后,他小姨让他爸妈停掉了贺风的两张卡,还有一张限额,给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也瞬间减免一半。

    于是贺风课依旧不怎么上,但是能潇洒的钱极度锐减,人终于变得乖巧老实了一点。

    这个星期,贺风找了一家射击俱乐部,但不仅是射击,台球、拳击,攀岩一应俱全,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都是很健康的运动。

    到达目的地之后,贺风还特意拍了几张照片给他小姨,企图多要些零花钱,一阵嬉皮笑脸后,贺风十分悲催地发现他的小姨把他拉黑了。

    跟谢洄年抱怨了半小时,对方无动于衷,贺风启动自己的七寸不乱之舌头,最后谢洄年终于像是良心发现、悲天悯人一般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漠然地说:“再不闭嘴,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做苦力还债。”

    “……”好吧,谁付钱谁有理。

    两人选好了枪,换上纯黑色的射击服,肩宽腿长,站在那里像是一帧电影海报的剪影。

    “哦,对了。”

    贺风闭起一只眼,瞄准靶心,“砰”“砰”“砰”连打三枪,后坐力把手心都震得发麻,他看了一眼,都在九环,还不错。

    于是又继续说下去,“那个陆早早知道你腿受过伤的事情。”

    “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