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看了眼原跃,随后说了句:“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是,父皇,儿臣告退。”

    原跃离开后,原随云才叹了口气:“先生见谅,太子失礼,让你见笑了,唉。”

    “陛下何出此言?”

    “太子生性懦弱,却成日沉迷酒色,对国事又不关心,朕就怕自己百年之后,他无法守住这份基业。”

    “未发生的事何必烦恼?最重要的是珍惜眼下,不是么?”

    “是啊,最重要的是珍惜眼下,可是朕,连眼下都无法撑过去啊。”

    说着,原随云挤出两滴泪来。

    对于帝王的眼泪,沈昭从来不会有任何共情,尤其是初次见面就跟你搞这一出的,必有后事要让自己处理。

    果然,原随云哭着说道:“上个月,巴蜀郡王徐荣来信,

    说是讨要朕的皇妃为妾,朕一想到这儿,就觉万分耻辱,故而潸然泪下,

    倒是让先生见笑了,唉。”

    沈昭闻言,心道:那你倒是别说啊。

    于是放下羽扇,故作震惊道:“藩王向陛下求娶王妃,如此明目张胆,那是一个身为臣子该有的作风么?”

    原随云:“蜀王徐荣,何曾把朕,把大奉王朝上下放在眼里,自从徐啸开始,

    徐家一代又一代人,是越来越嚣张跋扈,根本就不听朝廷号令,

    更是屡次做出淫乱后宫、霸府自治的逾越之举,

    奈何朕跟先皇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非但不能对他们加以处罚,更是为了安抚徐家,

    不得已招其后辈为婿,今日先生所见的徐束语,也就嚣张跋扈一些,至少明面上还能给朕留点颜面,

    那世子徐岁言,才是真正的畜生,当年在先帝仙逝百日之际,

    竟是将先帝太后强掳至皇陵前,当着先皇的墓碑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