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含愤而击,力量必然是用了全劲。

      而第二张照片能看出来,凶手第二棒不仅打在了同一个伤口上面,而且两个伤口距离紧挨着,一个人在愤怒的情况下,用了全劲,是掌握不了击打方向。

      就像咱们剁骨头,第二刀和第一刀砍的位置,大力之下,顶多只有五成的几率砍在同一个位置。

      再考虑到凶手是在愤怒的情况下,我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伤口不见得是同一个人动的手。”

      姬东里点了点头,补充道:“你和小卢分析的差不多,只是这种碎骨状的伤口,我们是没办法做实验,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两张照片,两个伤口。

      可以说明,这确实是两个人干的。

      因为这种程度的伤口,如果死者只挨了一棒子,有八成不会致死,但是也有六成可能造成脑震荡。

      如果挨了两下,那真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且你看这第二张照片,伤口虽然和第一个有部分重叠,但是碎裂状呈现下浅上深,说明这一棍凶手应该是趁着死者趴着的时候打的。

      而第一张照片上面的伤口,下深上浅,说明凶手是趁着凶手站立的时候打的。”

      所以我说凶手是两个人,因为如果第一下把死者打倒在地了,那么第二下,他不可能还专门蹲在地上,特意对准第一棍的位置再次出手。”

      “老师您讲的这个,我从伤口上面是分析不出来的,看来还是您老人家经验丰富。”许正实话实说,两个伤口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没有多年的经验,分析不出来击打的力度和角度。

      姬东里微微摇头,“我干法医多少年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一样能看的出来。不过,这只是照片,真正的情况,还得去亲自检查死者头颅。

      咱们做法医的,不能光用眼睛看,用仪器去分析,还得用手摸,用脑子分析,甚至还得用物理学角度分析力道,用心理学分析案发时候凶手的心理状态。”

      许正一边听一边用心记下,这是经验,做法医必须谨慎入微,“老师,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市局找卢法医吧。”

      姬东里看看手表,摇了摇头,“下午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等到四点钟我再去小卢那里。既然法医这边有不同看法,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先去现场看看。

      来来,我帮你模拟一下案发经过。”

      姬东里说着便拿起一份报纸卷成纸棍,先让许正站起来,一棍敲在他后脑勺,他应声倒下,然后姬教授又蹲在他身体两侧,对准刚才敲打的位置再补一棍。

      “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你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查到相关线索,我认为,这个案子最低有两个凶手,其一是你们正在追捕的男人,其二应该也是一个男人,身体更强壮,更有力气。

      他应该是趁着男人外逃,门没关,进了房间,到了现场,发现死者还没死,而女人陷入昏迷,他便拿起那个握力棒,击打在已经趴在地上的死者头上。”

      “老师,我觉得案子经过应该和您推理的结果一样,您这法医办案能力可比我们这些侦查员还厉害呀。”许正一脸佩服,直接拍起了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