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宁看到许正一行人急匆匆的走来,她收回散漫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坐在眼前的年轻人,自信内敛,只是好多天没洗澡没刮胡子的模样,又显得他豪放不羁。

    加上他走过来的时候,旁边的警察无论官职大小都给他打招呼,显然不是职位高,就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人。

    没等许正说话,李丹宁便率先诘问道:“你应该是负责侦查案子的刑警吧?我要向你们上级单位提起控诉,你们以传召的名义强行把我扣押在机场。

    我可以理解,但是凭什么不让我见律师?

    根据传召相关规定,我有权先见我的律师,甚至我也有权建议更改传召问询的地点...”

    许正看她气势汹汹,不断拿着传召规定说事,只得先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同时也让张开文也拿出来他的警官证。

    “李女士,我们确实是负责侦查杨浦大桥自杀案的侦查员,我姓许,这位是我的同事,姓张。”

    许正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已经四岁了,估计能听到大人说话,他放缓语速,尽量温和,他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这是我们在池剑身上找到的录音笔。

    里面有一段关于您和他的对话,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五分到七点十分,一共五分钟左右。

    现在您孩子还在这边,我是不建议给您现场播放录音。

    所以请您配合我们传召,要不然我们可以申请电子逮捕令,到时候场面就比较难看了。

    您也不希望当着儿子的面,戴上银手镯吧?”

    李丹宁盯着许正手机上那张录音笔的照片,一直没说话,脸上表情变换,最后显得非常苍白,身体甚至微微打摆子。

    她怀里的孩子感受到母亲的异常和害怕,看了看他妈妈,又瞪向许正,两只小拳头更是攥在了一起,“警察叔叔,你是要抓走我妈妈吗?”

    “不不。”许正连忙给这位小朋友解释道:“我们有个困难需要你妈妈帮忙,你妈妈作为好孩子的妈妈,肯定愿意帮助我们吧?”

    李丹宁经过这一会缓和了下来,重新镇定下来,“许警官,我的律师就在外面,我可以不见她,但你们能不能帮我把孩子带给她?

    让她帮忙看护一阵子,你们通知我爸妈过来接走他。”

    许正自信一笑,“没关系,现在可以通知让律师进来,你们当面说也行,不过这不能算是你和律师正式会面,有些话不能随便说,还请您配合。”

    很快,李丹宁请的律师走进了接待室,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律师,标准的黑西装,挽着头发,气场很足,还带着一位女助手。

    她一眼便看到了张开文,不慌不忙的打招呼,“张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