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十几口皆中毒而亡,就连几岁的婴孩都未逃过,县衙仵作查验是误食了有毒的干菌子汤。

    奇就奇在我们的人日夜蹲守,并不见有什么人接近周管家,有这样的手段除非是……”

    薛丞相竖掌止住主簿,不让他再说下去。

    “可曾发现有异常之处?”薛丞相问道。

    “唯一的异常便是周管家的小儿子,脸上伤得面目全非,据仵作说是痛苦之时拨翻了除锈用的绿矾油,毁了面容。”

    主簿蹙眉回。

    “做了相府多年管家,菌子有毒无毒怎能不知?

    就算是混入毒菌子,全家人一个不落地分食,自然食用量不同,为何全都身亡?

    没有毁尸灭迹,不过是发现了有人埋伏,不敢露出行迹罢了。”

    薛丞相拿起一支笔蘸了朱砂,在纸上画了一个圆,打了一个叉。

    “是,周管家第二日日上三竿没有动静,派去的人偷偷潜入才发现人早已经气绝。”主簿点头。

    “不必再查了,这件事先放下,不过周管家的小儿子年龄几何,可有人见过,在府中找与周家人熟识的问一问,去吧。”

    主簿躬身答应退出去。

    薛丞相放下笔,拿起帕子擦手,随手把帕子扔在那张纸上,盖住朱红色的圆……

    第二日苏浅浅便收到了苏渺渺的拜帖,杜氏也收到了张氏的拜帖,要在两日后来府上拜会,理由是惦念苏浅浅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杜氏和苏浅浅都回了帖子表示欢迎,同时杜氏向齐家母子也发出了邀请帖,请他们到侯府品尝鲈鱼。

    苏浅浅做了充分的准备:脖子以下都穿了自制的严密厚实贴身里衣,在自己的外袍上喷了杀虫剂,虽然味道难闻了一点,好歹心理上多一点安全感。

    秦含璋端着那个装蛊虫的瓷瓶过来时,被苏浅浅的杀虫剂呛得咳嗽。

    “这是什么味道?”秦含璋蹙眉问。

    “咳咳咳……没什么……咳咳……熏香……”苏浅浅一面用手扇风散味儿,一面咳嗽得流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