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能有啥事,你别瞎操心,好好工作。”

    如此敷衍地回答岂能应付过李仕山。

    李仕山又连续追了好几句,可是母亲还是不说,于是乎李仕山决定使用杀手锏。

    “妈,我现在可是国家干部了,马上就是党员,家里有事我不知道,万一领导问起了,哪个是隐瞒组织,儿子前途可就完了。”

    这话果然奏效,母亲一听就急了,这才缓缓说道:“还不是你爸评高工的事情。”

    “评高级工程师?”

    李仕山也回忆起来,高工是父亲这一辈子的心结。

    父亲在地质队工作,就是专门从事地质调查、矿产资源勘查、地质灾害防治的事业单位。

    父亲是搞技术出身,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是为人老实,不通人情世故的他,直到退休也没有评上高工。

    高工对于搞技术的人来说,那是最高荣誉,是对自己事业的肯定,当然相应的待遇也不一样,高工退休的时候可以享受副处待遇。

    “怎么?又是他们队长卡着不给报?”李仕山问道。

    “是啊,我都给你爸说了,让他给队长送礼,他就是不听,这能怪谁。”

    母亲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哎,算了,年年都如此,你爸也习惯了,他过一阵子就好了。”

    “年年如此”这句话刺痛了李仕山的心。

    “老实人就活该受欺负吗?”

    李仕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不就和父亲一样被周坤欺压了一辈子吗?

    父亲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凭现在的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的事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了李仕山心里,这种无力感让李仕山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是自己实力不够啊。”

    看到儿子神色凝重,母亲不由地担心起来,“儿子,你现在就是专心工作,你有出息了,爸妈一辈子就值了。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