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逢山,万壑堂。
卓逸城此时内心中已开始有些纠结,万年前过往之事历历在目。他虽内心翻涌,却又不想让贺鹿卿看出端倪,故作镇定向下道:
“冬师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方才你抵御枯藤斩,所施展的先天罡气是修水德的玄极之气。”
贺鹿卿一听,赶忙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果然不错,方才只顾一心取他性命,竟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质疑道:
“我辈之中就只有弱水的骆悬烛师弟修习水德,难道此子与他也有瓜葛?”
贺鹿卿正心生疑虑,可转念又一想:不对,我与悬烛最是往来莫逆,若这里真有蹊跷我怎么会毫不知情?
卓逸城见他迷惑,索性把水搅得更浑。
“师弟,你别忘了,若真论起来,我辈之中修习水德的可不止骆悬烛一人。”
贺鹿卿见他如此说,心中盘算一圈,眼里一惊道:
“卓师兄,你可是指那大小重山……”
魏亭午是他们的首座师兄,也是三圣钦点的人间主事。所以贺鹿卿在说的时候没敢轻易点出他的名字。
见卓逸城眼中若有所思并未言语,贺鹿卿不耐烦道:
“哎呀,卓师兄,你我就别打哑谜了。你是不是也想到魏亭午?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神罚还能放水了。如若不然,他怎么此时可能还站在这里?”
卓逸城有些骑虎难下,他不知道冬涉川心里到底是什么牌,只好顺着贺鹿卿的话道:
“冬师侄,可否给我们解答疑惑?”
冬涉川听下来才明白,这世间最复杂的确实是人心。原来这几位护主之间也不是固若金汤,而是相互都有各自的算盘和猜忌。
冬涉川抱拳道:
“二位师叔,我与魏师叔、骆师叔并瓜葛,只是在神罚之时,在栖云阁有一面之缘。若问这玄极之气,我也不想欺瞒二位,是我在岩丘界合骨之时,偶然习得。至于原因,我不知道。”
贺鹿卿冷笑几声,追问道:
“九界符节都能给你?看来雷焕真是待你不薄。好一个偶然习得,这先天罡气是人间修为的一道关口,需乘鼎境五重之上方可开启。你可知道世间之人达到乘鼎境五重要经历多少坎坷?你毫无修为,偶然习得?这不是鬼话连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