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齐见她站的勉强,在旁托扶着她的手肘。

    “你如何了?”

    谢德音扶着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手撑着头,气息微弱道:

    “我无事,麻烦大哥去看看我的两个丫头如何了?”

    陆修齐见她发髻散乱,垂首滑落在脸颊两侧,这般托着额头荏弱无力的模样,垂首,敛眸,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声音微涩道:

    “好。”

    陆修齐出去了,谢德音伏在桌上缓解药效后的无力和眩晕。

    很快,她想到一个事情。

    死的是平阳候,便是陆修齐与他再不亲近,那也是他的亲爹。

    如今,自己用他给的镯子杀了他爹,这......

    不过片刻,陆修齐便又进来了,看到谢德音伏在桌案上,以为她还是中药中的厉害,疾步而来,声音中满含隐忧:

    “我先带你出去。”

    见他俯身,欲伸手抱自己,谢德音撑手摇头道:

    “无事,不麻烦大哥了。”

    她望了陆修齐一眼,神色间颇有些歉意。

    “我本不想杀他,可实在无力自保,所以才......”

    谢德音未曾说完,陆修齐声音沉沉道:

    “他不是我父亲,你不必自责。”

    谢德音微诧,看向了他。

    只见陆修齐眉间如有寒霜一般,神色清冷。

    “我记事,远比他们想象中更早一些,三岁那年,我母亲突然不见了后,大雪的天气里,他将我丢在了山里面,是祖母身边的人把只剩一口气的我寻了回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