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饭菜有些简陋,不过酒管够!”王重说着,拿起开了瓶的白干给两人满上。

    喝了几杯,王重便借机问道:“张县长,最近看报纸上说,东北和河北那边旱情挺严重的,咱们今年又是这个光景,气象台那边有没有说明年是个啥光景?”

    可惜张德富就不是个干实事的,根本就不关注这些,从他嘴里,哪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呸!什么东西!”

    眼瞅着张德富和王万春坐着吉普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牛大胆在望地上唾了一口,咬着牙骂道:“成天就知道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打他上台以后,县里就没安生过。”

    王重道:“行了!少说几句,憋不死伱。”

    旁边的马仁廉也道:“小心祸从口出。”

    “我又不傻!”牛大胆瞪着那双牛眼,一脸的不忿:“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个二流子,凭着能说会道爬了上去,正经事不干一件,天天就知道瞎折腾,秋播正忙不过来呢,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连周书记都拿他没办法,咱惹不起人家!”王重感慨一句,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转身走了。

    马仁廉看着牛大胆道:“大胆,大虫说得对,咱们种好咱们的地就是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折腾了半天,下午乡亲们又继续下地,忙活起了秋播的事情。

    时间一日日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关,凛冽的北风席卷了整个齐鲁大地,麦香岭地区自然也没能逃脱。

    自打去岁夏末开始,整个麦香岭就再没落下过一滴雨。

    村西头,马仁礼家,王重和马仁礼坐在炕外边下象棋,姜红果和杨灯儿在里边打毛衣,子平和子安兄弟两蹲在还在襁褓中的马公社,就跟见着了新大陆似的,怎么都看不够。

    “我听金花嫂说你家子平和子安小时候可听话了,夜里头不哭不闹的,不像我家这个,一到夜里,又哭又闹,就没个停的时候。”杨灯儿和姜红果倒着苦水。

    姜红果道:“他俩小时候夜里确实不怎么哭闹,每天晚上睡前喂一顿,一觉就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有什么绝招,也教教我呗!”杨灯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姜红果。

    “俺哪有儿什么绝招!”姜红果道:“就是白天的时候,尽量让她们少睡一些,晚上自然睡的就多了。”

    “你瞧着他要睡了,就两只手这么握着,咯吱窝附近从上往下捋,多捋几次,多逗弄逗弄,给娃逗笑了,娃自然也就不睡了。”

    看着姜红果一边说一边比划的样子,杨灯儿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将军!”一记马后炮将军,王重的脸上露出笑容:“这带孩子啊,可是一门学问,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