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不上大夫,而且本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士大夫素来优待,赵策英已然借故把人狠狠打了一顿,就算是再罚,也不过是贬黜、罢官,伤不到那人的筋骨。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刘振风肯站出来当这个替罪羊,无非是有人许了他什么好处,又或者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可只要咱们找到他的弱点,还怕他不开口吗?”

    “子厚有何妙计?”赵策英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王重道:“咱们不妨学一学仲怀,用些下三滥的法子。”

    “下三滥的法子?”赵策英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法子。

    刘振风虽被打进牢中,但到底还是个官,牢头们自然不敢怠慢,不但住上了单间,这策应还命人专门请了郎中,替其处理屁股上的伤势。

    突然,刘振风被开门声惊醒,还没等他看清楚,一个身形高大魁梧,提着灯笼,穿着一身绯色官服的青年就走到了他的跟前。

    “王副使?”

    刘振风眯着眼睛,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亮,看清了王重的长相,这才赶忙道:“下官见过王副使,下官有伤在身,行动不便,礼数不周,还望王副使见谅。”

    “刘大人倒是好雅兴,已然身陷囹圄了,却还能这般豁达,王某佩服。”王重拱手道。

    “哎!”刘振风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事已至此,若不看的开些,受罪的还是自己。”

    王重走到刘振风跟前,坐在狱卒搬来的小凳子上,将右手的东西放到了狱卒刚刚搬进牢房内的小桌子上,挥了挥手,狱卒们就被护卫们给赶走了。

    “明人不说暗话,王某今日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请刘大人帮忙的。”

    刘振风道:“王副使客气了,只是如今下官身陷囹圄,怕是帮不上王副使的忙了。”

    “刘大人过谦了!”王重笑脸盈盈的将桌上的盒子推到刘振风跟前:“刘大人不妨先看看我为刘大人带来的礼物再说。”

    “礼物?”趴在地上的刘振风,疑惑的将盒子打开,取出盒子中装着的一条女孩子穿的小裙子,一双绣花鞋,还有一个拨浪鼓,一只玉锁。

    看到这些东西的一瞬间,刘振风的神情就变了,一脸震惊的看着王重,不解的问道:“王副使这是什么意思?”

    王重似是风轻云淡的道:“刘大人也是两榜1进士出身,说来还是王某的前辈,先后在多地做过知县、通判,调至两淮盐司中任职不过区区数载,管着的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案牍库而已,可只待熬足资历,便可升去东京,青云直上也未必没有可能。

    如今却成了阶下之囚,身陷囹圄,难道刘大人心中就没有半点不甘?”

    “不甘又如何?”刘振风脸上透着几分无奈:“王副使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王重道:“刘大人是聪明人,王某也就不兜圈子了,此番桓王南下巡盐,乃是官家和大娘娘共同的决定,桓王乃是官家嫡长子,只待此番巡盐结束,立下大功,官家便能下旨,册封桓王为太子,如今天赐良机摆在眼前,刘大人竟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