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头疼还未消去,戏志才有心想揉揉太阳穴,却不好在杨定面前失礼,被风一吹,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

    “北军整编之事吗?”

    他思维较常人活跃,善于体察人心,尽管这戒备也可以被理解为是对他身份的不信任,郭嘉却还不是忍不住活动开心绪,往其他方向想去。

    杨定一副无奈的模样,仿佛真是被董承差遣而来,他余光轻轻扫了眼一旁的郭嘉。

    这人于他极为陌生,他不确定这个突然冒出的酒鬼是否会对他刺杀曹操造成阻碍。

    朱展看得很开:“行此大事,安能趑趄不前?我闻曹操素有头风之疾,若是整修事败,我等再图他法,或是使药,或是再刺,纵不能杀他,难道还不能伤他?”

    “正是。”

    杨定认出其中一人是曹操所看重的谋士,略略颔首,权作见礼:“有关北军之事,前来同司空商议。”

    陛下可倚仗之人本就不多,若再去了董承……

    戏志才前一日和郭嘉在曹府偷喝了一夜的酒,两个酒鬼刚刚醒了酒,勾肩搭背地打算去找個女闾快活,谁知迎面撞见了杨定。

    郭嘉极为敏感地察觉到杨定的视线,那其中转瞬即逝的戒备让他感到些许不寻常。

    伏完揩去眼角泪水,他不便在朱展府上多留,只是短暂又谈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去。

    “咳咳,安西将军怎么在此?”

    “我看戏先生面色不好,不如去寻个医者诊治一番?”

    杨定从戏志才身边走过时,甚至还能关切一句。

    戏志才微微一愣,笑着回礼:“一些小毛病,不妨事。”

    杨定本就是出于礼节才有此言,得了戏志才回应,也不再多说,抬脚随着引路之人往书房去了。

    待杨定走后,戏志才和郭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彼之所想: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刘协这几日虽无动静,奈何先前赐衣之举已暴露其心,曹操不曾放松对宫中的掌控,如今只是坐等刘协等人的动作罢了。

    这杨定不论是否有他心,既然上门,就没有不防备他的道理。

    曹操府上往来之人众多,每日收的拜帖不计其数,杨定为了今日登门一见,已提前连着数日投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