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房门的轻微响动声传来。

    霍安祈来不及回怼霍遥,小身板立马躺平,双眼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微颤。

    霍遥眼睁睁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为,小嘴微张。

    秦阮从浴室走出来,见他神色呆愣地坐在床上,双眼诧异地看着小儿子,笑着问他:“阿遥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了!”

    秉着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义,霍遥并没有戳穿弟弟在装睡。

    他老实的躺在床上,黝黑清澈双眼盯着妈妈。

    秦阮擦着头发走到门口,把放到柜子上的那幅卷起的素描画拿在手中。

    在霍遥的注视下,她掀开窗帘来到阳台。

    漆黑的夜晚,楼下昏暗路灯映在她肃穆精致容颜上,平添几分暖色。

    秦阮嘴里发出低喃召唤,阳台刹那间被阴冷气息侵袭,白七爷从黑暗中飘来。

    他双手拱起,对秦阮行礼:“秦小姐。”

    秦阮把手中的画送到他面前,脸上浮现出怜悯,轻叹道:“不足百年的灵魅,难得修炼成型,被抹杀可惜了。”

    不是所有的邪祟,都应该抹杀。

    在这世间,不止人分好坏善恶,就连邪祟也是如此。

    白七爷面无表情接过画,低声说:“我会给她在冥界安排生存的一席之地。”

    秦阮弯起双唇,微微颔首:“有劳了。”

    白七爷抱着怀中的画,站直了身体:“您客气了,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秦阮摆了摆手。

    白七爷抱着画消失于黑暗中。

    临走前,他又黑又暗的眼眸,透过窗帘与卧室内一双清澈干净黑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