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着些,这可是殿下好容易弄来给冯娘子的,可不准有什么闪失!”

    善喜忙不迭地应了,喜滋滋地去喂这匹小红马,心下纳罕三殿下对冯娘子的重视,开始仔细回想自己曾经有没有轻视过她。

    府中众人心思各异。管库房的三个人俱都垂着脸走了,却不能心生怨怼,当初三殿下都给了这三人两个选择,选择要留下来的是她们自己,如今见淮瑾满心满眼都是朝华,恨不得将她捧到天上去,连学管家这样的内院事情都交代了下去,这可不是一时兴起,心下便有些茫然,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

    其他人则像善喜一样开始在心里反省自己有没有得罪过朝华,没有得罪过的便松口气,开始想着法子巴结她身边的人;得罪过朝华的,诸如罗娘子、赵娘子一类的,心里便有些惴惴。

    这一晚,除了朝华与淮瑾之外,所有人都只睡了个囫囵觉。

    一大早,清风拂面,喜上梢头。

    朝华早早起身将昨日就搭配好的吉服拿出来,又拿了一套便服,双双挂在内室的大红酸枝衣架上,预备着淮瑾下朝回来后洗漱穿戴进宫。

    府里各处都忙了起来,忙中有序,不闻丝毫喧哗。朝华随意地挽了个髻,坐在廊下看府里田庄上的账册。田庄与铺子不同,每年的收成都有定数,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少也少不了几分,她瞧着杏庄上的账册却有些奇怪,每年报上府里来的进项都比去年都涨个几两银子,像是有规律似的。

    还未及细想,前厅有了人声,淮瑾回来了。她起身往外走去,掀起了内室的穿珠帘,越往外走光线越明亮,她瞧见淮瑾俊秀的面孔,挺拔的身姿,心里暗暗对未来有了期许。

    通房丫鬟又如何,她相信淮瑾会托着她,她也会借着身边人的势,往更高处走。

    最后淮瑾选了那件便服。

    “今日虽是五弟的生辰礼,但我和淮岳是哥哥,倒不必穿郑重的吉服,便服也就是了。你帮我挑的这件银灰色宝相花纹锦袍甚是低调儒雅,很适合今天这样的日子,既不过分张扬,却也自有一番味道。”

    朝华却对他的奉承满不在乎,又道:“今日还是戴玉冠吧,这个镂空花草纹样的倒好,很配殿下今日的衣裳。”

    淮瑾点点头任由朝华给他装扮。又道:“你昨日选的莲花笔洗甚好,我已经让载义放车上去了,不过那个黄玉料子我还有用,就留了下来。”

    朝华就笑:“您备了两匹好马,别的倒都逊色了,料子留着也好,您还可以刻个东西。”

    淮瑾却看着她笑笑不说话。很快就到了出门的时辰,载义安排了一辆四望车等在门口等着。马车行到朱雀大街上,淮瑾掀了帘子往外看去,只见朱雀大街上满是华盖马车,竟都是往延华门去入宫赴宴的贵人们。

    一时间街上人头攒动,这么多辆马车行在皇城脚下这事可不多见。淮瑾吩咐载义待会绕到顺意门入宫,两匹马已经先行送入宫中,此刻正由太仆寺的官员们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