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淮瑾去了书房见载疏,载疏果然带回了好消息。
“殿下,”他接过月明上的茶,放到淮瑾面前,才坐在淮瑾右下,“您吩咐的事,小的都办妥了,特来给您回禀。”
“你说,我听着。”
淮瑾拿了一本空白奏章开始写,边写边听。
载疏点点头道:“回殿下,小的共派出十人分别往河清、蒋桥、横水、石桥、峡石堡等五地采买粮食,共计两万石粮食,目前已经分别存放在了云记粮食铺与南记粮食铺里。这两间粮店刚开业,并未对外营业。另外派了五人去最近的蒋桥采买了大批的伤寒药材与外伤药材,并些纱布之类的,已都存放在了咱们的永寿医馆里;至于男女衣袍,则是小的负责在都中采买,因都中生意人多,往来频繁,因此小的采买衣裳并未引人注意,现今都存放在了云记绸缎庄里。此外就是沙石,昨日小的收到了回信,派去南边采买沙石的伙计已经买到了足量的沙石,就地存放在了当地的沙场里,就等咱们的信了。咱们卖了船得的银钱已经尽数花光,余下不足的,小的都用各家铺子里还未入账的银钱冲抵了,并未动府中库房。”
淮瑾点点头,此时奏章也已写完,正等着晾干。
“你辛苦了,”淮瑾又拿出一叠澄心堂纸来写信,“咱们的镖局现今共有多少镖师?”
载疏不假思索道:“签了契的镖师共有十二名。还有一些是临时工,虽没签契书但也是常在咱们镖局干的,有五名。”
淮瑾下笔飞快,道:“那就派出去六名先行南下去与咱们的沙石汇合,叫他们带着沙石南下岭南,到泷州去找余危接应。他目下还在泷州修渠,我会去信告知他具体情况,提前知会他接应咱们的镖师。另外镖师们南下若是遇到沙场,再补充些沙石也是可以的。”
载疏点点头应下,在心中记好自己需要办的事。
淮瑾写完信后奏章也干了,便高声叫外头的载义进来。
“载义,你拿着我的令进宫去,将这份奏章递给魏思,叫他想法子将奏章往父亲跟前递一递。”
载义答应了就去。载疏却道:“殿下,还有一事,正是关于魏思的。”
淮瑾仍低着头,听了此话却抬起了眼睛。
“且说来听听。”
“倒是关于他那侄女魏窕窕的。咱们的人蹲守了近一个月,终于等到了出宫来看魏窕窕的魏思。这魏窕窕在皇陵建成后就新购了一栋宅子,在崇贤坊。为何选在这崇贤坊却是大有讲究。崇贤坊内有一个寺庙叫西明寺的,求子最灵,因而每日里香客不歇,人来人往不断,最适合掩人耳目。那魏思换上便服之后就是个普通人,并不像宦官。因而并不惹人耳目。咱们的人眼见着魏思进了崇贤坊,便在西明寺住了下来。夜里去宅子外头蹲守时,听见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淮瑾听到这里放下笔,抬起头来问道:“什么奇怪的声音?”
载疏却有些难以启齿。但想着事关紧要,又咬咬牙道:“这魏思似乎有特殊的癖好,专爱折磨女子,这也便罢了,可他作弄的女子正是他那亲侄女,魏窕窕。”
淮瑾有些沉吟,问道:“这魏窕窕可确实是魏思的亲侄女?”
载疏点点头:“确实。当初查魏思的时候,咱们的人去了他老家,他家在当地也算是有些个地位,有个旁支的族谱上头赫然写着他们两个的名字。魏思本名魏慎,原本读书很好,却不知为何进了宫做了太监。他只有一个哥哥,却留下一个女儿之后就去世了。这个女儿就是魏窕窕。小的担心这魏窕窕是抱来的,还花了点钱问了邻居,邻居都说魏窕窕确实是魏思大哥妻子生的女儿,他妻子生魏窕窕的时候还难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