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想太多,我见洗手间有爸爸从家里给我带的洗漱用品,弯身洗脸刷了牙。

    换衣服时又检查了下身上的皮肤,相较于我被朱砂着重保护的脸,身上倒是留有那晚惊心动魄的痕迹,手臂有几处短促的痂,一看就是被火星子和破碎的玻璃碴子嘣的。

    前胸后背也有大面积的黄色淤痕。

    貌似涂抹了很多碘伏。

    这种颜色的印子我特熟。

    早前我学过骑自行车,这事儿在小学同学当中还是个段子。

    我周末放学时跟他们说要回家学骑车,学会了周一就骑车来上学了。

    结果周一他们看到的,就是个单手吊着夹板,摔得鼻青脸肿,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我。

    我那自强不息、半身不遂的模样直接影响到班里其他不会骑车的女同学。

    她们不约而同的表示,宁可终身不会骑车,也坚决不碰自行车。

    江皓更是来了句,「三哥,你说你要啥自行车啊。」

    那回我就发现,伤痕会变颜色。

    先是红,再是紫,然后是青。

    用我们地方话讲就是紫了嚎青。

    逐渐再一点点变成黄。

    就跟那四季变换似的,很梦幻。

    当秋季的黄叶融化进泥土里,万物复苏,整个人也就痊愈了。

    当下亦是如此。

    黄呼呼的说明快好了。

    天上飞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

    病号服叠好放到病床,我拿出柜子里的书包还有爸爸带来的行李袋,逐一将家里的日用品装进去,正忙活着,就听到砰砰声响,貌似有谁在拍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