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监牢,阳光穿透墙上的方形气孔形成一道光束,糜尘漂浮,空气中散发着让人胃酸翻涌的腐朽味。

    比手臂还粗的牢门里关押着两个人,着单薄囚服,披头散发。

    一人倚靠在墙壁上,头发遮挡住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和眼神,另外一人则是拿起干瘪的烤饼大口大口的吃着。

    “吕布真特娘的小气,每顿就给几块饼,是不是要穷死了?”

    “虐待我们就算了,可别把我的马给饿死了,萌萌跟着我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也不知道主公到底什么时候能攻入濮阳城,已经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仲康,你的饼不吃吗?不想吃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

    许褚用看智障的眼神白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行吗?”

    “有人来了!”乐进赶忙起身跑过去张望。

    是张辽和高顺,打开牢门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温侯要见你。”

    “嘿,仲康,看来我的身价比你还高呢。”乐进咧嘴一笑,然后就跟了出去。

    穿过阴暗冗长的通道,来到一处油灯点亮的小房间内,吕布已经坐在了那,台案上摆放着烧鸡和酒壶。

    没等高顺让坐下,乐进直接就跑过去抱起烧鸡大快朵颐,不时将酒瓶倾泻入嘴,突出一个饿死鬼投胎。

    不愧是一生七次先登的男人,没有普通人面对吕布时候的那种天然恐惧感,甚至不在意自己在敌营大牢。

    直到台案上只剩下一堆鸡骨头,酒壶也空空如也的时候,乐进打了個饱嗝,笑盈盈道:“多谢温侯啊,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方才站起就被张辽一把压下,吕布轻笑道:“文谦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刀架脖子上也不怂。”

    乐进抹了抹嘴上的油,“温侯,鸡很好吃,酒很好喝,话也很好听,劳动温侯亲至那更是天大的面子。

    可惜啊,我乐文谦素来重信,当初陈留投奔时就放出过话来,生死不负,温侯当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

    张辽不由自主的点头,是条汉子。

    高顺亦是面露钦佩神色,这样的人若是当了袍泽是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