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绵州市住了一晚上,次日上午,方言告别了各位市领导,在梁荣光和张跃的陪同下,向晨阳县进发。

    临近晨阳县城,细雨如丝,天色渐暗。车队在雨中行进,宛如一幅水墨画。

    “前面就是进入县城和去御马镇的岔道,我建议咱们先回县里休息,等雨过天晴再去御马镇如何?”张跃开口询问。

    梁荣光也点头认同。

    方言看了看车窗外的朦胧,呵呵笑着说道:“雨中回乡,别有一番滋味。时间紧张,我们就直接去长岭村吧。”

    明白方言的意思,张跃用对讲机指示头车驶入御马镇。

    与往昔大不相同的是,曾经那些杂乱无章、随意堆砌摆放之物已然不见踪影;昔日门口那令人掩鼻皱眉的厕所亦已悄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农户门前平整光洁的水泥路面。道路两侧的水沟内,往日堆积如山的垃圾亦不复存在。

    此刻,村道两旁的村落宛如沉睡中的孩童般宁静祥和,又似深闺处子般清幽静谧。它们默默地伫立于这细雨阴霾的天空之下,静静地承受着大自然的涤荡与洗礼。

    方言欣慰的点头,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张大哥是个干实事的好领导呀,能把小事放进眼里,就能做好大事。什么是大事,关乎老百姓生活上的事就是大事。”

    听了方言的赞扬,张跃不好意思说啥。梁荣光却笑着说道:“就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张跃被各市县嘲笑,他们都把张越叫婆婆书记,说他没本事引资挣大钱,只能在家里做家务。”

    张跃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冤枉呀,这里山高水长,矿产资源匮乏,交通疏散单一,跑到这里建厂子,图个啥子嘛?

    虽然我们没有矿产资源,但是我们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嘛。我研究了国外很多类似的地区,挖掘地域文化,做好特色的乡村旅游,也是个发展的路子。”

    张跃的话,犹如一盏明灯,点亮了方言的心,也为他在南域岛屿开发上打开了一扇窗。

    他对张跃更加的看重和赞赏。于是,他呵呵笑着说道:“不愧是教授书记,学以致用,这才符合新时代的发展思路。一味地跟上别人盲目的大干冒进,学再多的知识都是大老粗的野路子,最终上不了大台面。只有做好了别人都做不了的事,用自己的学识和智慧,造福了一方百姓,这样的官员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这样的人生才有价值。我们有上万和岛屿,就缺这样因地制宜的人才呀!”

    方言话音刚落,梁荣光沉重的说道:“如果每个领导都有你这样的眼光,这个世界就太平了。你知道吗,晨阳县的GDP在全市垫底,市委领导们很有意见。如果今年下来,经济水平再没有起色,张跃就危险了,说不上他真要到市旅游局养老去了。”

    梁荣光话音刚落,张跃长叹一声,接口说道:“一帮鼠目寸光之辈,和几个GDP相比,环境保护才是大事,这种山大沟深的地方,你再折腾也是白搭,只有顺应自然,引导新型产业发展,晨阳才能长久才有出路。如果他们看不上我,我就辞职自己创业去…”

    听了张跃的言论,方言有悲有喜;张跃的处境让他悲观,如果张跃辞职,有可能说服他去南域,这让他欣喜。

    远远的看到一个龙门古牌坊,上面雕龙画凤,两旁街道房屋青砖绿瓦古香古色,矗立在蒙蒙细雨中,一幅岁月沧桑的浪漫。

    车缓缓行进,映入眼帘的是“御马古镇”四个恢宏磅礴的木雕大字。

    这样的场景,方言在某个旅游景区好像见过,他兴奋的对张跃说道:“真漂亮!让车队停一下,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