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也是个头脑聪明的,因此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就是有人策划好的。

    熏香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充其量只是个引子。

    太后什么样的身份,怎会和一款熏香较劲,长公主自己开着香料铺子,什么样的制香高手没有,又怎会稀罕妹妹制的香?

    是他太急于求成,才会被一叶障目。

    这个局,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布下了。

    即便没有熏香,也会有别的导火索。

    只是宋妙莲刚好想算计穗和,请了长公主去赴宴,而母亲刚好想让妹妹出风头,又抢了穗和的差事,长公主刚好想帮小叔清除异党,于是就顺水推舟,借了她们的力。

    如果他没那么心急,仔细想想也能想到,长公主何等尊贵,怎会和一个小丫头争风吃醋?

    就算她真的喜欢小叔,也不会做那种自降身份的事。

    只是自家的几个蠢人,刚好借了一把东风给她。

    而小叔就是那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八风不动,只等鱼儿上钩。

    裴景修想通这些,冷汗湿了衣衫。

    和小叔相比,他真的太嫩了。

    当他还在为了官职提升一个品级而费尽心机时,小叔不动声色间就能让多少高官跌落尘埃。

    他和小叔的差距,真的太远,太远了。

    闹剧结束,皇帝替裴砚知处置了几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官员,念及裴景修的难处,并没有对他做出处罚,让他回家好好管教家人,象征性地罚了裴玉珠和宋妙莲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裴景修逃过一劫,诚惶诚恐地向皇帝磕头谢恩。

    老油条安国公也暗暗松了口气。

    长公主却道:“朝堂的事我不管,我倒是想向裴大人讨个人情。”

    裴景修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