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碘伏握紧然后用手指旋开盖子,盖子松了些,路枝便把碘伏放在椅子上,然后把盖子拿下来,阿姨给她扎的左手,所以她旋开盖子不是很费力,随后,路枝抽出一根棉签,沾上碘伏。

    她现在只有一只手方便,沾碘伏时也没注意就蘸多了,棕色液体将白色棉签染成棕色,有的顺着小木棒流了下来,滴在路枝的手指上,一棕一白,对比强烈。

    江深继续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用棉签擦拭食指和中指内侧。

    凉凉的液体覆在指尖,两种不一样的温度交织在一起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大脑再遍及其余神经,江深不自主的颤了下身子,他抬起眼皮去看她的表情,可,这个角度是看不清的。

    又试了几次,江深才就此放弃。

    他耐着性子去看她用棉签一点点擦拭着破皮流脓的地方,又看着她在上面撒了些白色的消炎药,那里是昨天烫的,他没什么感觉,晚上洗澡的时候也没特别去注意,沾了许多水,夏天天气热,伤口不及时处理会容易发炎,他的手指就是,已经有些轻微发炎。

    药粉接触伤口时会有点疼,这点疼和在部队里的那点疼相比不算什么,江深也不矫情,上药的过程中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很冷静。

    路枝是单手给江深贴创可贴的,一只手难免会有些不方便,会有肢体触碰,在缠最后一圈时,路枝的手指点到江深的,她指尖微凉,他指尖温热,两种温度交汇,这种感觉很怪,江深缓缓抬头,眉眼轻垂,碎发挡在眼睫,看不清他的眼里有什么,也没注意他眼底有一股奇怪的波动流过。

    “手背上的伤口涂药了吗?”路枝把废纸和用的棉签扔到垃圾桶,淡着嗓音问。

    “嗯?”江深收回右手,扫了眼,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底萌芽,尤其是路枝问到手背上的伤,他摸头的动作声音,肢体都有些不协调,意识到自己行为不正常,江深垂眸,掩饰情绪,“你还记得这事啊?”

    “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