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万钰彤和殷莫辞去了一趟万家堡之后,一连好几天殷莫辞和须纵酒都早出晚归,万钰彤也时不时来盟主府和他们一起商讨案情对策。但那摧心肝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他们几人过了一段忙碌但风平浪静的日子

    这一日须纵酒和殷莫辞披着晨光就出了门,留下万钰彤陪着殷梳。两人搬了椅子坐在天井下,背靠着郁郁葱葱的林木,闻着院中馥郁的花香,阳光穿过矮墙打在她们手中捧着的书卷上。

    不同的是,万钰彤看的是陈年的案牍,而殷梳看的只是一些江湖闲谈话本。

    万钰彤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上的卷册,是一副不看出些头绪誓不罢休的架势,殷梳坐在她身侧,但是椅子摆的不太正,稍均出去一点眼神就能瞟到万钰彤的脸,她走马观花般地看着话本,其实一直在偷偷瞄万钰彤。

    万钰彤今日没有穿习武者轻便的劲装,换了条月牙白襦裙,更衬得她秀发如云,肤如凝雪。殷梳本来有些心事,看今日好不容易和万钰彤两人独处,正踟蹰要不要开口,该如何开口,这斟酌犹豫间又意外的被万钰彤容色吸引,忍不住再三偷瞄欣赏,在心中感叹道,这画面可真是一幅名家绘制的隽永美人图啊。

    “你不好好看书,还要看我到几时?”

    被美人发现了,殷梳偷偷吐了吐舌头,挺直腰板为自己辩解道:“才没有,这些书我都看完了!”

    “好吧。”万钰彤轻轻地放下书卷,她也不拆穿殷梳,只是柔声哄着她。

    殷梳脸有点热,她左右看了看,开始找话题:“他们出去有好一会儿了,不会出事吧?”

    “自然不会。”

    殷梳忍不住好奇心,她凑近了些,在万钰彤耳边问道:“那天我听须少侠说,那个湮春楼里面的人都是从前的魔教余孽?”

    万钰彤微微颔首:“武林中有此传闻”。

    殷梳瞪大了眼睛,又问道:“那那个杀人狂魔,真是魔教的人啊?”

    万钰彤微笑,她语气轻柔但是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信服力:“他受何人指使,图谋何事,到时候一审便知。”

    她看殷梳目光又开始有些闪烁,又温柔地开口:“小梳还有什么想问的话吗,想问就问吧,不必憋着。”

    听她这么说,殷梳一咬牙,直接开口问道:“钰彤姐姐,你是不是和我堂哥他吵架了呀?”

    万钰彤微楞,她没想到殷梳会这么直接地把问题问出来。片刻后,她便掩饰住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轻笑着否认:“小梳怎么会这么问,我们共同办案,怎么会吵架。”

    “你骗我,这几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两个都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两句也都是说公事,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看对方,这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殷梳直视着万钰彤的眼睛,她生得甜美俏丽,率真间也拿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分寸,故而很难引人反感。

    万钰彤秋水般的眸子流光闪动,似乎又有波纹荡漾,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一下殷梳柔软的发髻,换了一种她觉得能让殷梳接受的说辞:“好姑娘,我同殷盟主真的没有吵架,我们不说话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以后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