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商稚的言语,事情的脉络逐渐浮出水面,变得清晰。

    王翠直勾勾看着那张淡漠的小脸,头一次对自己厌恶的这个大小姐心生怜悯。

    从前商稚家还未没落的时候,少爷确实是遭受了巨大恶意,但是商稚对陆妄从来都是一颗真心巴巴地捧着。

    王翠有些说不出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月色之下的商稚,实在是太可怜了。

    看着面前一言不发关上门的王翠,看着眼前突然空旷下来的房间,在沉默半晌后,商稚小心翼翼将那几张银行卡放进床头柜。

    陆妄对她百般羞辱,就连睡她的钱,都是曾经她一个月一个月交上去的,但是那又如何,钱就是钱,真金白银就是弟弟的救命稻草。

    他是自己如今唯一的亲人了。

    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商稚便意为着睡去了。

    当晚,商稚做了个好长好长的美梦,许久未见的母亲去了梦里,轻声细语地关心她最近过的怎么样,在那样的温柔乡里,商稚舍不得醒来。

    以至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晌午。

    静坐在床上,商稚对于没人来喊自己去干活这件事很实诧异。

    随着她坐起的动作,一顿巨大眩晕感也随之而来。

    商稚抬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霎时占据手掌。

    她发烧了。

    如今的商稚在陆家,和草芥没什么区别,她只是简单吃了个退烧药,便拖着带病的身子去了院子。

    寒风刺骨,于是商稚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如今除草对她来说已经轻车熟路,将自己的工作简单做好,商稚这才进屋。

    在客厅,不速之客挡住她的去路,眼神也好似会吃人似的。

    “贱人!”

    干脆清晰的巴掌声响起,商稚眼冒金星。

    唐瓷小脸盛着铺天的怒气,嘴唇甚至颤抖着,“我就知道,你进入陆家,是来勾引人的!我今天告诉告诉你这个狐媚子,你惹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