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叔心里正是自责之时,听到这一个熟悉声音,整个彻底是愣住了。

      程知县的眉头却是微蹙,他做县丞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何况如今他已经是代理知县,那他是这电白县的天。

      缓缓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书生,不由得冷笑道:“你让我住手?你以为你是谁啊?莫非你以为你是江月白不成?”

      “我不是江月白!”年轻人淡淡地道。

      “那本官倒是奇怪了,整个高州府有谁还有如此的底气,敢跟本官如此说话!……拉我做啥?”程知县并不将这个年轻书生放在眼里,口气充满着嘲讽,但被旁边的姚捕头拉了拉衣服,当即不满地训道。

      姚捕头发现这位大人当了代理知县后,真的变得目中无人了,敢情整个高州府就只有江月白,却没看到还存在着更厉害的人物。

      看着他还狠瞪自己,心里又怨又急,声音带着哭腔提醒道:“他不是江月白,他是……是林晧然!”

      在当今高州府,虽然新科解元郎江月白无比风光,以后极可能会成为进士官。但跟着林晧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林晧然?哪个林晧然?”

      程知县眨了眨眼睛,先是觉得这名字很是耳熟,但很快反应过来,旋即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浮起了一股震惊之色。

      整个粤西地区,哪怕整个广东地区,最有名自然不是新科的解元郎江月白,而是连夺六元的文魁林晧然,如今的翰林院修撰。

      “下官见过林修撰!”程知县回过神来,当即朝着门口的年轻人恭敬地行礼道。

      亦是没想到如此巧合,这位翰林老爷竟然在这个时候回乡探亲。只是按着大明的探亲假期规定,他最多得到半年假期,恐怕呆不到半个月就得匆匆回京了。

      十九……

      山羊叔看着身穿书生装的林晧然,眼睛不由得泛起了泪光。时融一年没见,十九明显成熟了不少,身上亦多了一些官威。

      而在看到林晧然的一瞬间,他的心里突然间踏实起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从广州府匆忙赶回来,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一幕。

      林晧然先是朝着公羊叔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躬身行礼的程知县冷漠地质问道:“你莫不是以为,以他这种身板,会有能力洗劫江员外吧?”

      公羊叔已经上了年纪,身型很是枯瘦,别说是打劫人了,恐怕躺在街上都没有敢扶。

      “放开我!放开我!推你妹啊!姚捕头,你要是觉得我们孝敬少了,就直接跟老子说,用得着故意找人挑事吗?”

      正是这时,里面传出一个大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