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顾忱晔几步跨到浴缸前,把沉到水底的言棘一把捞了起来,他的脸冷得像是要凝出霜来:“言棘,你疯了?想死也换个地儿。”

    言棘喘息着,涣散的瞳孔过了半晌才终于聚焦,迎上的就是男人震怒的脸,她看了看浴池,女人不见了,水也是清透见底的。

    她松开自己环在顾忱晔腰上的手,垂下湿漉漉的眼睫,沙哑着声音开口:“睡着了。”

    说完又微蹙起了眉:“我在洗澡,你进来做什么?”

    “呵,”顾忱晔被她的倒打一耙给气笑了:“我要是不进来,明天就该去给你买墓地了。”

    他在外面敲了好几声门,言棘一直没回应,他才踹门进来的。

    “我没想过要死。”

    就算想,她也要把那群人一个个拉进地狱再死。

    言棘当着他的面去够架子上的浴袍,她是被顾忱晔直接从浴缸里拽出来的,身上不着寸缕,此刻站在他面前,脸上没表现出丝毫的羞涩,就那样坦然的转身、伸手……

    倒是顾忱晔,在她站直身体时,就不动声色的偏头错开了视线。

    他和言棘虽然已经做过那些事了,但每次都是关着灯的,只能看到对方一个模糊的虚影,且十次有七次都是半夜,他睡得正熟,就在她女上位的刺激下被迫醒来。

    他本就对言棘没有感情,再加上她这种完全不顾他人死活的方式,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挫败,这种情况下,情事自然敷衍,别说前戏,就是情到浓时的抚慰也没有。

    所以顾忱晔对言棘的身体是熟悉且陌生的,移开视线也是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他产生了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这移开的目光还没等上一秒,就重新落回了言棘的背上:“你背上这些,是什么时候弄的?”

    女人纤细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好几道长短不一的疤,这些疤已经痊愈泛白,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言棘的皮肤白,疤痕又只是一道白痕,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几乎不容易被发现。

    “这个啊……”言棘摸了摸后背,毫不在意的开口:“忘了,大概是被打的吧。”

    她拉长着语调,颇有种意味深长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