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遇上了麻烦。

    红酒杯已经摔碎在地上,暗红的液体溅了一地,像血。那厚重的窗帘上蔓延开浓稠的阴影,拉长,扭曲,最后落到地上,变成人形。

    那个有着俊美面孔的东方青年又一次站在他面前。又一次。每一次。

    面带笑意的,浑身赤裸的。

    那青年闲庭信步地靠近,就好像不知道自己不着寸缕,也没看到面前人的敌意。加斯克尔皱眉,手指一动,餐刀在风声中飞射而去。

    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割开青年修长的脖颈。赤红的鲜血在顿了一下后喷涌而出,飞溅开一片绚烂的血花。

    人体缓缓软倒。

    血色渗透了地毯。液体在窗帘上蜿蜒。

    加斯克尔踢开椅子,大跨步走到那尸体跟前。青年眉目如画的容颜上仍挂着浅浅的微笑,那狰狞的死亡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即使他的脖子豁开了一个大口,动脉彻底断裂。从他身体里喷射出的血足以灌满一个棺材。

    “如果你打算对我的尸体做什么,也许应该先问我一声。”声音突兀传来。

    加斯克尔猛地扭头,却见他先前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赤裸的东方青年,脸上是和地上尸体如出一辙的轻佻微笑,漫不经心地伸手拎起一块切好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