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西利八郎朝着电刑椅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天丝毫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十分顺从的让宪兵在身上布置相关装置。

    鬼童丸则将坂西利八郎请到与电刑椅相对的审讯桌后落座,双方相距不过五米,对方脸上稍微有点什么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等秦天身上的装置布置结束,鬼童丸又亲自检查了一遍,坂西利八郎才正式切入正题:“既然来都来了,这道程序又避免不了,不如咱们聊的深入一些?”

    当坂西利八郎打开桌面上的文件袋,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秦天无奈的撇了撇嘴,心道这老鬼子果然不好对付,该来的终究逃不过。

    “将军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一般只和女人深入交流,对男人还真的没什么想法。”

    听出秦天话里的意思,坂西利八郎会意一笑:“汉语果然博大精深,龙一君造诣不浅啊,那我们从头来过好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这位太君手下留情,兄弟我最怕的就是这些玩意儿。”

    秦天继续油腔滑舌,坂西利八郎也不恼怒,而是用手里的笔头在桌面上敲了敲,清了清嗓音,正色道:“根据现有的资料和档案,龙一君祖籍河北河古庙村,从小就跟着家族里的人跑江湖做行商?”

    “将军说的没错,我们那儿资源匮乏,不靠山不靠水,田地都是地主老爷家的,若是不愿意给地主家当佃农,就只能外出谋生,家族里的二爷原先是野道士,专门走乡串村儿卖狗皮膏药,十岁那年闹饥荒,家里人都饿死了,二爷就带着我往北逃荒,说闯关东能吃饱饭,然后就走上了南货北卖的行商行当。”

    秦天说的一本正经,一般人不在意这些的,也就当个小故事听听就忘了,坂西利八郎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缠,随即将话头转移到下一个话题上。

    “关东军进驻新京时,你刚好从北平带了几车货过来,因为当时的形势紧张,碰巧遇见了警署扩招,通过贿赂南关警署人事科科长张维功,混上了个人事巡查的职位,有传言说你当时可花费了不少金条,我很好奇,你一个行商,就算有所积蓄,也不会如此大方吧,小商贩为了蝇头小利都能挣破头,你出手如此阔绰,正常小商贩可不会这么做,你怎么解释这点疑惑?”

    “将军所居高位,可能看不见底层大众的生存环境,帝国大军刚进新京,毫不夸张的说,当时弄的整个新京鸡飞狗跳民不聊生,我们这些底层人都躲着不敢出门,我那批货也在那个时候莫名其妙没在了,当时看着满大街的关东军和宪兵,各种抓捕行动,我是真的害怕了,生怕被抓走,听说那些被带走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活着回来,我在所租住的临时居所蜗居了一段时间,见外面的风声好了一些,才偶尔出一趟门购买生活物资。”

    “我是小商贩,挣钱也不容易,那点家底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来的,那几根小黄鱼可是我的命根子,都是缝在里衬里藏着的,我就这点家底,走到哪就会带到哪。”

    “当时我看事态有变,关外的恐怕要变天,加上各种小道消息和谣言,我猜到接下来可能会有改朝换代的可能,于是果断放弃做小买卖这个行当,四处寻求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