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泡了一杯茶,正在思考司千诚有没有问题的时候,门口忽然被敲响。

    易鹿山抬头一看,居然是修复组的组长祝问。

    在看见祝问的瞬间,易鹿山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一下,这个修复组是怎么了,难不成都想辞职?

    还是都有问题?

    祝问五十出头,看起来精神不错,和司千诚一样都带着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鹿山兄好清闲啊,我刚刚看见千诚兄从你这里离开,他莫不是过来递交辞呈来的?院长我给你说啊,现在可不能放他走,组里的事情一大堆,他走了我们的工作量可就要平摊更多,下面的人会有很大意见的。”

    易鹿山听完祝问的话,和煦笑道:“腿长在人家身上,我哪管得住啊,总不能把他关起来吧。”

    易鹿山半开玩笑的一句话,还真把祝问给逗笑了。

    “要是就这么放老司离开,怕是对其他人的影响不好,这个关键时期,人手本来就不足,这要一出问题,咱们这些人可咋办。”

    祝问的担心易鹿山不是没想过,只是当下这个光景,谁不会为自己考虑,司千诚明显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走,谁拦的了?

    “算了,谁想走就走吧,事到如今,怨不了谁,要不是念着这些宝贝,我也早撂挑子不干了,这么大的压力顶在头上,谁受得了。”

    易鹿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问道:“司千诚来辞呈,你不鼓捣那些宝贝,跑来找我作甚?”

    祝问打了个哈哈,笑呵呵道:“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组里有个叫王俊豪的年轻人,他家给他在金陵运作了一番,让其跟着车队押运回金陵,一路上镀镀金,然后去蔡会长组建的中央博物馆任职,那边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只等这边放人,他家人与我有旧,这不过来找院长大人通融通融嘛。”

    “哦?金陵都打点好了?蔡院长怎么没给我提及过这个事情。”

    易鹿山当下心生怀疑,按道理这种人事调动,也就一个文件的事情,他不应该不知道。

    祝问无奈的耸了下肩膀,撇着嘴说道:“易院长你是身居高位不知黎民之苦,现在的金陵,别说其他单位了,光一个博物馆的编制,早就争破了头,那边的环境就是那样,不花钱打点,小科员根本没机会,王俊豪好歹还是咱们北院的人,按理说自由调动即可,可在南边,人事大权可是其他人说了算。”

    “荒谬,什么时候研究学术和文化还要走这套路子了?蔡公就不管管?”

    看着颇为气愤的易鹿山,祝问解释道:“蔡公成天要去周旋那些政客,除了各个科室的带头人他能点将安排,下面的人根本没精力去管,唉...”

    祝问说完,办公室冷清了足足一分钟,易鹿山才捏紧拳头在桌面上砰的砸了一拳,有些心力交瘁的挥了挥手:“你让那个年轻人明天走程序吧,哎,这大好河山,就是败在这些蝇营狗苟之辈身上的。”

    “大环境如此,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无能为力,院长您保重身体别气着了,我先回去告诉小王怎么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