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头来的寒意如果能凝聚成一把杀人的刀,那他恐怕早已人头落地。

    他硬着头皮,滔滔不绝的说气自己如何费力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搜寻到私闯天牢的贼人,又相对婉转的提到项泯身下之人……

    他想看看此人的容貌……

    他话说一半,不住地抬头望见床帷上若隐若现的玉踝,小巧的脚趾勾住项泯玄色衣角,二者颜色分明,才微微一动,勾得范延膝行上前几步。

    可惜他停在空中的手一滞,手背鲜血涌冒,刀剑朝手背往下压制,疼得范延眼前一黑,几乎上瞬间后悔自己欲望作祟,连忙抽回自己手。

    伤口撕裂的疼,殷红的血流淌一地,他恢复视野,定睛一看,自己的手何止有伤口,简直被项泯掷来的刀子戳穿钉在地面。

    痛感一抽一抽的钻心的蔓延掌心,范延额头虚汗直冒。

    “还不滚出去?”

    范延咬牙把插穿手掌的匕首抽出,带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他眼中一人而过的不甘心,就算被刺穿了手掌,依旧还不死心,想求项泯给他看一眼那玉踝的主人。

    冒死再上前几步,无论是因为色心还是想确保此人的身份,都使他发出项泯能让他一探究竟。

    项泯也讶异他的固执。

    不禁想起在马车上,带着银色面具的段祁修眼底亦有这样的痴迷,以及纪衡元布满血丝的眼眶,发疯似的痴意。

    长睫遮住项泯眼底的深邃,挑衅般两指夹着手底的嫩乳,滑溜的手感极好,完全可以被手掌包裹住,任凭捏住他的人玩弄。

    纪岑眠晃头,按住对他为非作歹的手,腰间不情愿的扭动,后腰竟抵上了一根烙铁般的粗棍。形状又粗又大,就抵在腰间,他这一动,这跟粗根硬生生戳入股缝,未脱下的裘裤也阻隔不了他的凶意。

    项泯搂得他越发得紧,简直要把他活生生的揉碎在怀中,浑然把他包裹得严丝合缝,不叫范延看出一点真面貌。

    心中算好时辰,合该虚安应该被逮住,果不其然,这时门口几个士兵匆匆来报,却因不得命令不敢进门,在外大声的喊道:“大人!大人!我们在东边操练场,逮住冒充士兵的陌生面孔,正押送在大人的帐篷中,等候您的审问。”

    一听,范延全然僵在原地,面上的毅然决然全然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副呆住的失魂模样。

    他这才后怕,原本他以为项泯怀中就是私闯天牢的人,只不过项泯与此人关系匪浅,所以特此写了个作假的密信作假,而他在调兵马逮捕时越想越不对劲,脑海浮现那双无力垂下的双足,一股子邪火直窜脑门。

    有私心,有色心,冒死闯入这房,偏要一探究竟。

    项泯抱纪岑眠入怀,把玩他因紧张抓着被褥的手指,他暗暗叫苦,这,这绥王好生大胆。

    纪岑眠只能一个劲的往项泯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