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如今我好歹也是咱们警局的人了,平日里同事们开我玩笑叫我道长也就算了,你这么叫我,显然是没将我当自己人啊!”陈浮生牢骚开口,叫什么陈道长,还是陈警官好听一些。

    “那好,那我就叫你陈警官。”王遂哈哈的笑着,顺着陈浮生的言语开口说道:“那陈警官对今天局里生出的事情怎么看?”

    “不过是文管局嫌咱们警局占了他的生意,闹个脾气,发个牢骚也是意料之中的。局长当日决定做这等事情,就应该想到了今日的这番场景才对。”陈浮生说出了心中所想,不偏不倚地开口。

    “再说了,局长在这官场这么多年了,这等事情之前就没经历过?”

    “之前那些人怎么能跟文管局比?”王遂摇了摇头,一边儿说着,面上闪过几分苦笑,当日做出决定时,自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如今真正事到临头,王遂才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文管局的力量。

    “只要你跟许卿两个把案子都给我办好了,上头的压力我自然能够给你们都顶住了!”

    “好说,只是我那个部门的人手到底是少了些,局长在京城这么多年,就没几个信得过的人给推荐一下?”陈浮生接着开口。

    “陈警官可是高看我了。我一个世俗里的人,哪里又有机会接触像你们这等高人?顶多认识几个给人算命看相的,要不我给陈警官介绍一下?”王遂笑着,“天桥那边儿的瞎子老徐算是咱们警局的常客,若是陈警官真能用上,我亲自过去与他说一声儿,老徐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局长说瞎子给人看相?”陈浮生仿佛听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开口确认道。

    “是啊。俩眼睛都看不见,生了一肚子的心眼儿,给人看相。天桥那边儿还数他的生意要好。”王遂看着陈浮生那等认真模样儿,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说那个徐瞎子还真是一位世外高人不成?

    “局长便不要开浮生的玩笑了。”陈浮生摆手,也不在这等事情之上与王遂多做纠缠。

    ……

    正阳门外便是燕京天桥,所谓天桥者,因民众会合憩息之所也,以前出入皆是平民,更有无数耍把式卖艺的,正是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而今天桥早已不复往前盛景,那些个卖艺的也从街头市井进了剧场茶园。

    而今这天桥,也正剩下一些个小吃摊贩,再有就是几位上路年纪在这算命卖卦。

    诚如那位王局长所说,这天桥儿一带算命的里面,要说谁家生意最好,那还是要数那位瞎子老徐。

    别看这老徐是个瞎子,可那一手给人看相的绝活,便是其他那些个眼目聪明者也学不来。但凡求测者蹲在这老徐面前,不出三分钟,老徐便提起一旁蘸了墨水的狼毫,唰唰唰,几笔便写下批言,但凡得了批言的,没有不说这十分灵验的。

    今日这老徐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三五分钟便是一位顾客,便是如今下午了,还有三两位在那儿等着呢,直让一边儿的同行儿们羡慕非常。

    “老徐,你这一身本事是跟那位老神仙学的?”一旁,同样是一个算命先生,此时没了顾客,得了空子,开口问道。

    “就咱这么一个瞎子,除了自己爹妈谁还乐意教咱?咱这一身本事乃是家传的。”老徐递出一张批言,便是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是看完了一位。

    或许是福至心灵,老徐没有理会在那等着下一位求测者,反而抬手,拇指来回掐算着,若有识货的,便能认出这一首正是道传小六壬。

    “今日不算了。”老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