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把我带回了家。

    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把办公室搬到了家里,没有再走了。

    我毕生都在期待的这一刻突然到来,它却并没有让我很开心。

    回家的那几天,我开始整晚整晚地做噩梦。

    我梦到沈意瑛,梦到他站在我床头,脸和身T开始有皮肤脱落,露出肌r0U和内脏,肠子蠕动,掉在地上,他握着他的内脏,问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还梦到其他人,我梦到陆秀、岑嘉和林丛然,梦到他们被分尸、被活埋,梦到鲜血淋漓的残肢还在cH0U动,缺损的躯T在我身边围坐。

    于是我整宿整宿地失眠。

    很难受,天亮以后的感觉天旋地转,我觉得头晕也觉得想吐,但g呕不出东西,食yu退化,x1nyU也是,不,应该说yUwaNg从我身T里稀释掉了,我什么也不想g。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家里的安眠药全部都被收走了,跟佣人提起教他们买时,他们无一不脸sE剧变,疯狂地摇头。

    我很难受,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家里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安定,终于在衣柜里的角落找到了被遗漏的半瓶。

    我去厨房倒水,打开药瓶把药抖出来,状态极差,以至于力道不受控制,落了满手。

    我刚想把它们倒回去,却被人大力抓住了手腕,他按着我的手用力,将我手心里的药片抖落,然后加大力道,拽了我一把,问我:“你在g什么?”

    是陈淮。

    哥哥看着我,眼神漆黑,眉宇间山川纵隔,很凶。

    自从他发现我的秘密以后,他几乎没有再用过温柔的表情看我,都是这样,狠戾的,凝重的,让我觉得极其难堪。

    我自然垂下手腕,低头不语。

    他又问我,“你想g嘛?”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突然就有了一种异常玄妙的感觉,像迁徙的鸟路遇太平洋上的飓风,阻隔重重,止步不前。

    ——我想g什么呢?

    我毕生都在追求的愿望,已经达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