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针金针入穴,楚江挽起袖口,沉着的用酒洗干净双手,在那硕大的肚子上涂抹药油,众目睽睽之下,隔着肚皮把孕夫腹中的胎儿调转个儿。

    “嘶……”何九郎震惊的倒吸凉气,这楚江真真是技高人胆大。

    窦青玄面露喜色赞叹“先生果真名不虚传!”

    楚江没说话,擦去额头的汗,他并不擅长千金小哥儿科,虽然也治好不少孕夫,硬着头皮上吧,何况,他家里也有一位,少不得以后都要好好历练。

    那接生的姆姆们看着孕夫脸色从青白发灰骤然变得紫红。产姆姆一摸产夫臀下,血止住了,忙不迭的把结实的红绫挂床横梁上,让孕夫分开双腿,拽着方便使劲儿。

    “快啊……开了开了!开了七指,慢慢呼气吸气来公子呼——吸——”产姆姆惊惧忐忑的心总算松快些许,开指开的这么快,可算保住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小命了。

    楚江写了一张药方。

    蜜炙黄芪各六钱、当归四钱、党参四钱、获神两钱、醋炙龟板三钱、酒炒白芍两钱、枸杞三钱等药。

    楚江把药方递给窦青玄:“记住,水煎,浓浓的只用一次,快去抓药,此方最是管君子的气血两虚、推动无力。”

    窦青玄脚不沾地的立刻要出去被何九郎抓住。

    “你去什么?小弟哪里离得开你?宝带,你去,快!”何九郎把药方夺走,叫心腹来取。

    一碗乌黑的汤药入腹,一刻钟未到,小男婴呱呱落地。

    产姆姆抱着襁褓,对着窦青玄何九郎连连福礼:“恭喜大爷,恭喜大少君,喜得麟儿。”

    窦青玄草草看一眼婴儿,冲到床前抱住虚弱的爱人,眼眶湿润:“小弟……”

    那脸色苍白的清秀小哥儿偏过头,并不理会窦青玄,反而看向何九郎,感激的道:“阿九,多谢你。”

    何九郎站在窗边,眯起狭长的狐柳眼,摇摇手指,红唇如花绽笑:“客气什么,你该谢的是我这位神医兄弟。”

    “失血过多,坐足双月再出屋,保持安静,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屋子也不必太热,保持洁净,另外,君子身体大损,三年内不可再受孕,否则危及性命。”楚江再次给产夫把脉后道。

    窦青玄眼眶潮湿,强自镇定:“多谢楚神医,管家快请神医去贵宾席入座。”

    还不等楚江说话,何九郎抛了个媚眼,立刻拉着窦青玄的胳膊:“瞧你这傻大个,不过脑,楚先生和那群人坐一桌突兀尴尬,我安排我姆家人和楚先生一桌,宝带。”

    小厮宝应声:“小的下去吩咐。”

    “你好好陪如是,抱抱孩子,我去去就回。”何九郎抛给窦青玄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