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告诉男人,他故意穿的薄一些,想要惹男人多疼爱他,关怀他,关注他,不要出府去找别的小哥儿,他是舒家家主,此等羞耻私密之事,他怎么能说呢?

    可叹,他舒晴方也沦落到今日地步。

    楚江转身从炭盆里夹了银霜碳放入手炉里,再添了香片,盖上,塞入舒晴方手中,温声劝:“晴儿,你最近也太爱闹脾气了,虽然也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但对你自己个儿身子不好,忧郁、易怒、都容易伤害心肺,有碍身子康健,这样下去,恢复的不好,你还想生二胎三胎?那就困难了,我好不容易把你调理好,你自己也该多当心些,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晴儿闹脾气?”舒美人泫然欲泣,伸出羊脂玉手抚在楚江胸口,仿佛感觉那渐行渐远的心,望着楚江:“楚郎,你当真不知为何吗?”

    “我觉得你非常不安,但也不能确定,我隐隐猜测,你似乎总是在怀疑我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是我的夫郎,我这辈子只要你,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你不满意我的地方。”楚江实话实说,他觉得古人含蓄内敛的沟通模式实在是不适合他,干脆开诚布公。

    其实楚江真的没生气没怨气,自从穿越来这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这样。他只是想求一个平衡,这样两个人才能长久恩爱,白头偕老。

    关于段尺素和何九郎的事,他已经解释过无数次,再解释他自己都觉得欲盖弥彰,没有就是没有。

    他也想事事都顺舒晴方意,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永远每时每刻每天都围着舒晴方寸步不离的团团转,他虽然挚爱深爱舒晴方,愿意为了舒晴方去死,但他不是个老婆奴。

    然而,他不知这对舒晴方起了反作用。

    舒美人还以为男人嫌弃自己事多,已经很生气不满,终于隐忍不住,质问自己。

    舒美人瑟缩一下,心中柔肠百转,最终只是摇摇头,垂下脸庞,浓密的睫毛狠狠的颤动:“没有的,是晴儿自己不好……以后……再不会耍脾气让夫君困扰了。”

    他又有什么能要求的呢?楚江已经是这世上难得的好夫君了,不嫌弃他被人凌辱过,还照顾他孕期,他从前不一直都是很温顺懂事的吗?现在只要继续下去,他和楚江就不会吵架,楚江的心也会回来,那样不是最好吗?

    虽然模样言语都很温驯,可说着说着,一颗老大的泪珠滚烫的坠落,刚好滴答在楚江手背上。

    “呜……”刚刚生产出月子不久,再也受不住曾经无微不至疼爱自己的丈夫这般“冷血无情”,舒美人转身伏在靠手软枕上委屈难过的大哭。

    这哭可和之前楚江去段王府之前的抽泣完全不同,是真的大哭。

    楚江完全傻了,站起来,手足无措:“晴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天,他又不是心理医师,他原来专业是外科,现在是中医,怎么治疗产后抑郁症啊?

    屏风后的红叶、阿喜、碧桃、小荷华大气都不敢出,另有嬷嬷赶快去清蘅园寻舒晴圆。

    不一会儿,舒晴圆就抄快路“飘”进来了。

    看见心爱的弟弟哭成了泪人,弟夫满脸无措的哄着哄不好的样子,舒晴圆走近。

    “囝囝……”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