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艰难的眨眼,泪水流过伤痕累累的脸,刀割一样痛麻,想说一个谢字,却说不出来。

    楚江给这少年把脉时就察觉到他有一股抑郁浓结在心肺里,治得了病,医不得心。

    他拿出一张娼籍文书:“孩子,你现在是自由身了,你不再是男妓。”

    特意把文书放在少年眼前过了一遍,少年果然呼吸急促,嗓子沙哑的气流声流过。

    “沙沙……”

    舒晴方看着楚江丝毫没有犹豫,将他的官妓文书扔进了药炉中,就那么化为了灰烬。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呜呜呜……哈哈……”舒晴方嗓子里发出又哭又笑的瘆人气流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后,老天终于不辜负他。

    楚江赶快安抚他:“你情绪不要浮动太大,你既然有了力气,必须得吃点东西,你身上的伤,我一个个给你治好,你肚腹鼓胀的病还要喝沉香散,现在你喝一点米汤,休息。”

    折腾到天黑,楚江点燃一盏油灯,灯油的气味馊了吧唧的难闻。

    舒晴方瞪着一双眼,直挺挺的躺在破棉被上,楚江正一点点清理他身上的外伤。

    ‘这小子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楚江万分佩服可怜的娃儿,动作利索尽量快些。

    “你别怕,我是外乡来投奔亲戚的郎中,来沧河城求个谋生,刚好遇到你,孩子,你要坚强些,我会治好你。”

    舒晴方转过头望向他,鼻息钻入好闻的药膏香气,皮肤一阵阵冰凉舒适。

    【他为何救自己?独参价格非同一般,他有什么目的救自己这坨死肉?世上当真还有善人吗?】

    他看着楚江把药膏用小竹片一点点涂在他身上,嘴里念叨着:“乳香、没药、血竭、儿茶、三七、冰片、麝香调成的华佗神膏,涂上后去腐生新,最能治疗你身上的割伤烙伤。”

    似是唉声叹气,惋惜道:“如果加上好的珍珠粉一两,你的皮外伤口不出半月会全好利索,可惜我穷,一两珍珠粉好几两银子。”

    断掉的小腿、脚腕也被楚江细细接好,涂膏药包扎好,而手腕手指的骨伤却麻烦了,手腕歪曲是被故意弄废的,明显愈合又被打断接歪两次,楚江没法重新再接。

    肛门的伤口清理干净,还需要刮掉腐肉,但舒晴方现在的身体受不了。楚江只把伤口清理干净,撒上药粉和特制的草药不让它愈合,不让它再长腐肉。

    为了后臀和肛门肠道的伤口,楚江把木板床挖了个洞,让舒晴方的臀部伤口不碰木板,空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