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第一支片,光听这形容,就能隐约感觉到,这不会是多厉害的作品,一切都还在练习,至少对我们这些没什麽才华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然而,我们却非常拼命。

    吴家维使劲发挥他想得到的导演手法,我每天都要偏执地修正剧本小细节,刘优也是,近乎疯狂地打电话给场地方,一个、一个地拜托或者哀求,哀求到在旁边工作、不打算听她讲电话的我们,作势抢下她的手机。

    「借不到的话也没关系,总会有别的办法的,虽然这件事是你的责任,但如何在现有条件下把事情做好,是我们大家的工作呀。」我本来想顺势拍拍刘优肩膀,但意识到她不一定喜欢,只好尴尬地将手悬在半空中。

    「之前不是问到一个,b较不合我们想像,但还算可以用的场地吗?我们就用那个吧?刘优可以把时间花在其他工作项目上。」吴家维将他的手,垫到我悬空的手下。

    「刘优你也放上来吧,我们一事无成剧组,就快要开拍了。」

    「嘿嘿,我们一事无成。」我兴奋地在掌心施力,吴家维顺着我的力道,喊了两声加油加油,刘优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将手放到我的手背,跟着我们玩这场日本青春校园名场面。

    大一的刘优,还留着一头俐落短发,神韵真的颇像法兰黛乐团的主唱法兰,也难怪吴家维和我,一看到她就倍感亲切。毕业後的刘优,留长了头发,虽然眼神还是倔强,却越来越能坦率地向我们撒娇,即使不会再一起拍片,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偶尔会想到,当年幼稚的「一事无成」的核心三人组中,只有我是真的一事无成,连大学都还没毕业;我们见证了彼此的青春,还不确定,能否见证完彼此的人生,尤其是我,进度落後的我,一切都还不确定,明明在以前,我都是推动他们的那一个。

    拍大学第一支片时,李敏泽也有来帮忙,其他同学都因为求不到他协助,而羡慕不已。我们都一人身兼多职,我自己一个人收音,不是第一次举Boom杆,但是第一次举这麽久,正沈迷於台湾新浪cHa0的吴家维,每一颗镜头都得录好长一段时间,我也就只能拼命忍耐。

    「会不会累?」暂时休息时,李敏泽悄声问我。

    「不会。」我垂着两只手,x1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菸。

    啊,间接接吻了,想必在时间和心力都不够用的拍片现场,只有我在想这种没营养的少nV心事吧。

    「这个是不是很重啊?」刘优指着放在我身旁的Boom杆问。

    李敏泽一被其他人叫走,她就凑上来按摩我的肩膀。

    「其实还好,你要拿拿看吗?」我递给她。

    「就算不重,长时间举着这个也是很累呢。」她象徵X地T验了一下举Boom的姿势,又马上把杆子还我,我猜想她是担心碰坏了器材。

    「你可以对着这坨兔毛讲话喔,里面有麦克风,就算很小声,我还是能听见。」我戴上监听收音的耳机。

    「这样能听见吗?」刘优小声地说。

    我点点头。

    「我也觉得,我好累喔,总是好累。」她用更细微的声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