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骑上那条路,吴家维双腿夹着黑sE垃圾袋、辛苦骑过的路。当时,他的手肘还Si命夹着我放在他腰上的手,夹的我都痛了,当时的我已经觉得「痛」很无所谓,而他的动作好像在叮咛我抓紧,让我感到好温暖。

    骑到一半时,我们决定停下来看看风景,夕yAn的余晖正撒上山头,原本绿sE、灰扑扑的一切,都换上一片热情的暖sE。

    我们席地而坐,把脚伸出护栏外,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以可能会被社会责难的方式,席地而坐。

    吴家维的脸,也被落日染成粉红sE的,他拿出手机放歌,我们後悔没在背包里面放饮料或啤酒。

    「我不能喝酒啊!」吴家维说。

    「当然是我喝就好了啊!只有我能喝!」我说。

    不管在德国还是在台湾,你都不能酒驾喔!我指着吴家维鼻子骂。

    「我当然不会啊!」他本来要装出生气的模样,却又突然忧愁了起来。

    吴家维就要去德国了,下个月就要离开了。我不小心打开了锁,这个我们都知道的、总是很不想提起的事情,就这样被我无意间释放了出来。

    「回家後,也来喝啤酒好了。」沈默了一阵,吴家维才说。

    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播起秋梅的〈夏季〉。

    「六月的夏季让我快要不能呼x1

    闷热的空气包围我

    为什麽大家都在唱着喜欢夏天的歌

    但是我不喜欢」

    年轻的声音,在手机喇叭中唱起歌。

    当那句歌词出现时,我们四目相接了一会。

    今年六月夏天,吴家维就要离开了,也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夏天,我也非常、非常不喜欢,可是我必须,不要那麽讨厌六月的到来。

    我们以後会变得怎麽样呢?我不敢问出口,或许过几年,我们就不会再联络了,现在想起来很痛苦,但或许真的经历时,那种想像其来永无止尽的悲伤、遗憾,只会是一种偶尔发作的心绞痛吧。

    虽然还是会痛,但日子还是能过。

    「你在那边也要好好吃饭,不要因为省钱就不吃喔,要省钱就少cH0U点菸,然後啊,要好好交朋友,不要像刚上大学时那样,老是瞧不起别人。德国人会喜欢听g话吗?如果会的话,你应该会很受欢迎吧?如果过年时可以回台湾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喔!我不管人在哪里,都会去找你的,不管在那里、不管几岁,我都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