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下场他不会遇到,但是房氏家族,很有可能会遇到。

    贞观二十五年的当下,“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局面或许很难再现,但是,顶级权贵的圈子,必定会竞争残酷。优胜劣汰,总有人要掉队。

    而房氏的底蕴,远不如中原豪门帝国核心,唯有在江西努力经营,反而重新打开了局面。

    不但有了武汉的技术支持,还赢得了太湖地区世族的好感。

    徐孝德这个“湖南土木大使”,要是没有房玄龄给他背书,根本不可能站稳脚跟。

    所以综合看来,在何坦之的眼中,房玄龄的女儿或者孙女,都是相当合适的选择。

    配张沧,绰绰有余。

    “琅琊公主府那里,有甚么状况,尽量用快马传讯。”

    “老叔放心,此事省得。”

    “对了,大哥现在在哪里?”

    “……”

    “嗯?”

    “……”

    何坦之一言不发,站起身来,阴着一张老脸,慢慢地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一条鞭子。

    你看这鞭子粗又长,你看这鞭子带着尖,你看这鞭子啪啪响……

    洛阳,金墉城东北。

    这里有一条废弃的沟渠,主要功用也已经从运输转为灌溉。河堤处多有杨柳,远望邙山,还是能够看到郁郁葱葱。

    张沧和温柔就这么在堤坝上坐着,张沧坐着钓鱼,温柔在那里准备着食盒,还有个烤架,炭火微红,正烤着一些肉食。

    看着张沧在那里专心钓鱼,温柔坐在垫子上,支着下巴微笑,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哗啦。

    抽杆又中了一条鱼,水面虽然没有洛水、伊水开阔,鱼却是不差。巴掌大的鲫鱼已经钓了好几条,时不时还有个头极大的白条上钩,用来烧烤,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