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长安洛阳完全不可想象也不能做到的事情,但在武汉,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他不搞事,不给张德添堵,张德就抬抬手,由得他江夏王赚点零花。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以往还不觉得如何,等到发现“地上魔都”深不可测的时候,中央大佬们一看狗窝里面居然有个奸细,心说你他妈不好好做卧底,结果混成了社团的白扇子,你他妈是警察你知不知道?

    江夏王也挺委屈的,心想说好的三年,结果本王等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混成社团大佬也不是本王想的,本王就是想做个好人……

    一般来说只要老实交代,还是能争取宽大处理的。

    偏偏关键时候,四大天王之一的房天王跳了出来,说老夫这里有“九鼎”,瞧着又粗又硬,感觉棒棒哒,陛下来一套?

    杜天王的坟头听了个响,李董心情是相当糟糕的,对扬子江两岸的“刁民”顿时失去了任何信任。

    而原本应该是忠犬的李道宗和张亮,又一次上了黑名单。

    恰好李董身体不太舒服,加班狂生个病很正常,让老板娘出来帮忙管管,也是非常契合人之常情的事情。

    当然了,老板娘办事风格,大家也没有见识过,有点不熟悉。但不管熟悉不熟悉,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一两只菜鸡都是可以理解的。

    有运气好的,有运气不好的,江夏王作为那只运气不好的,按照规则,也应该愿赌服输。

    奈何旁人并不清楚,“闷声发大财”的江夏王其实心在滴血……

    每天一早,都是从泪水中哭醒。

    “照阿郎这般说,岂不是老叔甚是富庶?”

    “房二郎在洛阳主持进奏院,他家大人又是江西总督,家底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不过跟江夏王比起来,他算个甚么?”

    老张淡然地笑了笑,“倘若石崇复生,跟江夏王斗富,也是死路一条。你当他为何愿意做个惫怠王爷?还不是日子好过,所以不争?倘使日子不好过,早就来长安哭穷,问你大父借钱过年。”

    “那阿郎知晓老叔家底大概如何?”

    “别家王爷在‘茶马道’上,必定是要破产的。他那身家,亏个几年不成问题,兴许还真能挺到回本。”老张顿了顿,然后估算道,“硬要算计一番,四五百万贯身家总归是有的。”

    “……”

    李丽质双目圆瞪,怎么也没想到一副穷酸模样的老叔,居然是个万元户!这必须是薅帝国主义羊毛才发得家!

    “我这是往少了算。”老张很是淡定,李道宗这种级别的老王爷,有很多特权,免税都是小意思,皇帝给的封赏按照惯例,比如山林水泽,一般是没什么卵用的。但这年头真心就大不一样,有个铜铁矿那是要发,有个煤矿那是要疯!

    再一个,扬子江上贸易,插江夏王王府的旗帜,谁还能不给几分薄面?便是钱谷这个鳖孙,遇见江夏王的船,还能说不抬抬手?这其中的出入,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