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皮,老夫饶不了你——”

    程知节青筋爆出吼道。

    “你这个瓦岗蟊贼,焉敢说俺——”

    不提瓦岗还好,一提瓦岗程咬金直接进入狂怒状态,肌肉贲张血管粗壮,那场面比健美大赛还要刺激。

    “入娘的老贼皮,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尉迟天王听了这话,反倒是不闹腾了,突然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屑地看着程咬金。

    程知节也愣了一下,心说这老匹夫是怎么了?

    忽地,尉迟首富晃了晃身子:“都松开,俺不和这厮一般见识。”

    说罢,他突然眼睛一眯,极尽猥琐地冲灞桥栏杆上的程处弼喊道:“贤侄,唱的好啊,唱的让俺佩服,你张家叔叔已经明白了贤侄的心意——”

    “入娘的……”

    程知节当场跳脚,正待再骂,却见尉迟恭已经跨上一匹兔头马,哈哈一笑,策马扬鞭,卷起一片烟尘,直奔春明门去了。

    全程围观的张德表示,四大天王这么贱格的,估计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都找不到这样的了。

    怪不得这老货后来郁闷的宅家里十六年修仙,肯定是因为皇帝陛下被他贱伤了。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嗷呜——”

    歌声还在灞水之上飘荡,从春明大街出来的客商们都是眼珠子圆瞪。而从云梦泽来京城见一见市面的南方人,都是好奇而感慨:“京城的少年果然奔放而洒脱,如此不羁的少年,简直就像是春秋时候的风,太令人愉悦了。”

    “哎,兄台,不知这位灞桥之上迎风立雪一展歌喉的少年,是哪家的?在下见他气度不凡,着实令人羡慕。”

    久居长安的老乡们纷纷斜眼,然后看白痴一样看着刚来长安的乡党,然后一群人把不明真相的老乡拖角落里进行长安文化再教育。

    于是腊月的长安,平添了几分色彩,虽然没有羽扇纶巾的美周郎,但至少有羽扇纶巾的程三郎。

    尽管回家后长达半个月没消息,但平康坊依然有着他的传说。

    用张德的理解就是:哥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流传哥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