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娘的……这般清楚。这武汉货果然了得,比长安货还好!”

    “一千贯……啧啧,俺要是有一千贯,俺……”

    “你待怎地?买了给你婆娘照镜子看有多丑?”

    “滚!俺有一千贯俺就在县城买个宅子!”

    虽然都见识过了锡镜,但锡镜还是不如银镜那般。每年制作锡镜,中毒死的突厥奴少则三五个,多了百几十,都是有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锡镜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物事,便是宫中也多有用。

    但和偌大的明镜比起来,原本算是昂贵的锡镜,价钱简直是便宜。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连玻璃也这般大?”

    “笑话,武汉玻璃厂你当是甚么?吴王殿下精于微观,其所用微观之镜,最优之物,便是武汉造。长安最厉害的玻璃匠,也磨不出恁般精巧的镜头。听说武汉匠人乃是鹰眼天生,方能磨出这等镜片。”

    李恪至今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王府内的优秀磨工,拼死了磨,也磨不出武汉造的那般精细,可以说是根本没法用。

    当然老张一直没有告诉过他,那些显微镜的镜头,特么的没一个是磨出来的……

    官僚豪商都见识到了这个宝物,能把全身照进去的大镜子,简直像是凭空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带给权贵们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

    至于平民百姓,他们更多的是把这场见闻,当作了吹嘘的谈资,引起友朋的阵阵羡慕,也就足够。

    顺着大运河,再北上没多远,就是扬州治所,也是江淮行省的总制衙门所在。

    这宝贝不过是刚刚现身,就有厘金衙门的老哥,马不停蹄地让人把消息传递到淮扬交界之津口。

    东莞镇内,传讯的驿夫把事物描绘了一番,领了赏钱之后,便高兴地回扬子县去了。

    “小老板,这天下,当真有这般宝贝?”

    “若是别处传来,俺也不信。不过这是武汉过来的,俺不信也得先信着。别人不知道,咱们厘金衙门的人还不知道么?当世精巧物事,凡是从大运河走过的,有哪样不和武汉搭界?”

    摸索了一下胡须,这在东莞镇当差的厘金衙门小头目便道,“先让人盯着,看是扬州哪家买的,若就是个卖盐的,抢了就是。如果不是,打听一下后头是谁当家,俺们再合计合计。”

    “那……小老板,可要和老板说说?”

    “义父大人那里,俺亲自去一趟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