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小弟……”

    “你给我爬开!”

    “……”

    有点心情抑郁的张三郎感觉自己拼死拼活的工作,居然还不如嘴炮,这简直……简直是对自己努力奋斗的侮辱啊。

    可明明觉得这么憋屈,别人还真就认准了他这张嘴。

    到了衙署,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和别处不同,这里做清洁工作的,并非是官衙的仆从或是奴婢,而是观察使府对内招聘的。多是江夏或者汉阳本地人,且家中必有在津口渡口关口做事的。

    要说恭敬,自然是有的,但要说奴颜婢膝,倒不至于。

    唐朝的良人,也属于一块招牌,算是小有市民意识的百姓,只是比黔首苍头要日子好过不少。

    “书记,茶泡好了。”

    “有劳田姐。”

    “若要甚么物事,唤俺一声就是。”

    “好。”

    桓田氏身材矮胖,但臂膀粗大,是个干惯了粗活的人。她丈夫是在渡口做卫士的,往上数几代,还能跟桓温扯上点关系。当然桓温肯定没什么福报给他们,她那老实巴交的丈夫,一旦要抓捕逃犯,别人都是缩,就他埋着脑袋拿着长枪就往前冲……

    好在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桓田氏打听到观察使府在对内招聘,怎么说自家阿郎也是体制中人,一问三五六,据说还要自己前去报名。别人女子不敢,她偏是泼辣,到了观察使府,就差表演胸口碎大石。

    她以为是观察使府招保安。

    忙了一个上午,桓田氏专门去拿了一些糖块,办公室里有些官僚脑袋不清爽的时候,吃糖就能快活来精神。

    到了张利这里,桓田氏将糖块放下,还多加了几颗梅子。见张利正闭目揉着睛明穴,知道他在稍作休息,于是笑道:“书记,俺有个不情之请,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哦,田姐只管说就是,是有甚么难处?”

    “倒不是难处,是俺那新妇,如今也是快生了。到时……到时……”桓田氏搓了搓手中的抹布,“能不能烦劳书记,帮俺新妇生的孩子,批个大名?”

    “这不要看生辰么?”

    “嗨,要那作甚。这是俺的小新妇,小儿子的,也不要她生个男丁,家里已经有了五个孙子,俺想琢磨个孙女。书记你看,这女子取名,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