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丹之型,由脉所成。脉象继身,丹引心脉。

    盘坐在黑暗中的身影不知有多久未动过,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这身影仿若雕像一般。齐桉五官早已麻木,由于漫长的疼痛,她的感知已经磨损的无法辨别周身环境。

    毁躯诀启动时,与吞下的凝灵丹相冲,全身经脉损伤,犹如四肢分割主体,最后的灵力全数供给丹田内的雏丹,没了灵力的经脉在毁躯诀中瞬间坏死,让她直接成了废人,体内再无一点灵力供出,又由于经脉断死,无法再操纵身体。

    赌注下在金丹上,从她全身坏死的一刻,便只能等这枚金丹成功的一天,这颗雏丹出现在齐桉的头顶,黑暗之中只见一枚圆润的金光升起,在女人的上方停下,本就是雏丹之型,即使被灵力所供,也未完全成型。

    等待的过程中疼痛让她无法计数,这痛苦一直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转变为指尖的瘙痒,丹引新脉,坏死苦痛在一瞬,而蜕变的新生又与痛苦一致,新的灵脉在金丹的带领下慢慢长出,犹如千万只蚂蚁噬咬着皮肤,慢慢向上覆盖着旧脉。

    她只能模糊感知到自己的金丹,这枚雏丹灵力充沛,在毁躯诀的引领下,缓慢的吸取着周围的灵力,虽然她灵脉已毁,但还有肉身保留,以肉|体为容器留住金丹,所供需的灵力不再来自本体,而是吸取此处的灵力为本源。

    隐隐约约之中齐桉不知道要等多久,只是赌注一旦下了,便无法回头。她就这样独自一人坐在洞中,等着这枚金丹成型的一天。

    “你说,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她要是废了……希望身体还完好无损,到时实在不行,我可以占据她身体……”

    “这都多少年了?啧……早知道该多要点报酬,待在这就是浪费时间。”

    “唉真是奇怪,你这玩意我寻思着也是个邪物,能跟我一体怎么到现在还不会说话?”

    “真他妈受罪,待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偌大的洞穴之中,爬伏在石面上的蜈蚣摆动着触须,龙蜥自言自语,没头没尾的嘀咕了半天话,自从齐桉入室闭关,他便履行诺言在外面以蜈蚣身作为灵力点,为她守着此处的石门,他一开始无聊还数了几年的时间,等到了第八年后,便因为过于无聊开始尝试跟这蜈蚣身另一端的阴头对话。

    这邪物本就是阴阳两魂,龙蜥尝试着跟阴魂沟通了整整一年,也没见着这傻子开口说一句话,待在此处守门本就是无聊的事,换了身体多长了个脑袋跟傻子似的,龙蜥喋喋不休的开口骚扰下面的阴头,他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下半身就是个哑巴的事实。

    不过傻子是傻子,既然不会说话,索性当成一个树洞便是,龙蜥大谈特谈,由于实在无事可做,便开始将自己的修仙路程从零开始说起。

    第九年中就在他谈论自己这几百年的奋斗史中度过,他开始说的十分平淡,后来越说越激扬,等到说到自己失败两次换了两具新躯体时,立马停了下来。

    自己的故事说完了,第十年的时候,龙蜥便琢磨起暗室内齐桉的生死,又用了一天的时间,想了一个计划。

    按照他新策划的备用计划,若是这里面的女人失败了,变成废人一个,他就想办法夺舍了她的躯体,人身还好用,灵脉废了没什么关系,反正到时他若是夺舍成功,那这躯体应该能适应他的金丹,长出新的灵脉。

    龙蜥趴在这石头上,在心里噼里啪啦算着自己的小算盘,越琢磨越觉得暗室内的齐桉失败的可能性大起来,先不说她那所谓的传承秘法就是五五对半的成功率,一介筑基修士怎么能闭关个十年?她境界快要成丹,这个节骨眼上还拿自己的一身修为去赌所谓的满灵体,实在是风险颇大,说白点脑壳够硬,敢去撞墙!

    他在石头上嘀咕了好一会,直到清脆的声音传来。

    “你……你……你要是敢算计主子…我就把你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