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拿冷冷的眼神看祁天:“你食言了。”

    食言?祁天放下了手中的高考题本,顺便着连笔都随意放在了桌上。“我似乎并没有对你承诺些什么,所以何来食言一说?”

    “你说过不给魏先生说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你食言了。”白芷一双空灵的眸子里带出娇俏的愤怒来,但是看在祁天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儿,意气用事,喜形于色,半点儿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

    “就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给你做过我一定不会告诉魏琛的承诺,我说了你要是听话我也许不会告诉魏琛,但是”祁天指了指自己桌前的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并没有遵照我的前提。”

    “所以你就去告诉魏先生?你就是个卑鄙小人。”白芷的脸上都是愤愤不平,被气地不轻的人整张巴掌大的小脸儿都涨红了起来,看在祁天眼里倒是越发孩子气了。

    “原来卑鄙小人在你这里是这么用的啊,难怪你不想参加高考,弄了半天就算是考试估计语文也是不及格。”祁天无心和白芷吵架,已经晚上十点,花了两个小时陪着这小妮子做题,他这几天简直是魔怔了。

    “我要去洗漱睡觉了,你最好是花一晚上的时间想想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来掩饰你关注舒雅背后不为人知的阴谋。”

    祁天正要走,白芷却一把拉住了人。她的体质偏寒性,手在六月份也冰凉冰凉的,祁天皱眉就开始琢磨明天起是不是要找个中医给她调理调理。

    想的过程中,白芷就阴郁着开了口:“祁天,你和魏琛一样都是骗子。”

    “哟?”祁天略微低下头去看白芷,小姑娘眼神里带着的都是无比强烈的恨意,他的心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怎么就这么生气?

    “你现在也不‘魏先生’‘魏先生’地叫魏琛了,也不‘祁少’‘祁少’地叫我了?知道自己是装不下去?我们怎么就是骗子了,骗子反咬一口说别人是骗子,这种事情才是经常发生的吧?”

    祁天甩了白芷拉着自己的手上楼去,心里边儿重新开始琢磨明天到底去哪儿给白芷找个靠谱的中医调养才好。

    “祁天,反正明天我不去,你要是让我去,我会恨你一辈子。”白芷威胁他道。

    “随意。”祁天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去:“对了,顺便说一声,介于你今天的反常行为,我会二十四小时找人盯着你,万一跑了魏琛那边交不了差。”

    “你凭什么不关心我的死活,魏琛他会弄死我呢……”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隐隐的有些委屈:“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现在有事儿了又不帮我……”

    祁天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白芷,额头直冒了几根黑线,这小姑娘惯会哄人,这种撒娇的本事到底是谁教的,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不要说些无济于事的道德绑架的话,因为说了我也不会帮你瞒着

    魏琛。还有,我不觉得我对你很好,魏琛让我照顾两天我就照顾两天,尽到的不过是朋友的道义,至于你?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你,没有魏琛的那层关系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他似乎是觉得那句“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有多么大的杀伤力,更觉得好像还有一些不过瘾似的。

    “补充一点,你无理取闹又娇嗔要求别人的行为符合你自己心意的样子很没有教养,就算没有父母教导,孤儿院的老师也不会教导你怎么跟人说话么?”

    其实祁天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看到底下的女孩儿身形都抖了抖,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中陡然的恨意变成了受伤,只这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