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梨溪村后,阿洵黑孩跟着燕南天走南闯北,一边学习武艺,一边……咳咳,卖艺赚钱。

    他曾问过师父,习武之人不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不为……金银折腰吗?

    燕南天摸了摸他的头,又揉了揉他的肚子,笑着说道:

    “除暴安良的前提,是要喂饱自己的肚子,这里是中原,又不是山区,既没有野林子,也没有山果,不卖艺赚钱,怎能填饱肚子呢?”

    阿洵低头想了想,饿肚子的感觉,的确十分难受,也没力气,做其它的事,遂点了点头,持起棍子,在空旷的庭院里,耍了起来。

    这日,玩心四起的黑狐狸,拉着容瑾炀,来到东市,这里不仅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一些奇特的表演,可供观看,比如上身赤裸,下身只着片缕的男子,把玩着手腕粗的长蛇,别提多惊悚了。

    “来一来,瞧一瞧,看一看,不满意不收钱唉,天赋少年,现场展示武艺喽。”远处,传来声音嘹亮的叫喊声。

    嘶,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令本尊手痒痒,忍不住……想开打?

    “汐凌,是想去看一看吗?我陪你!”

    语闭,不待其回话,拉起小黑狐的手,走向围观人群。

    圆圈场内,一素衣少年,身姿挺拔,表情刚毅,面部黢黑,手持长棍,肆意舞动,棍子触碰地面,发出啪的巨响,卷起阵阵雾土,可见少年用力之强。

    棍法乱中有序,少年身形矫捷,一收一出,皆用力巧妙,是个可造之材,只是不知为何会沦落到……当街卖艺?

    胡子拉碴的某人,笑眯眯端着铁盘,去向围观群众要赏银,众人怜惜少年,又颇觉此子厉害,遂……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云汐凌指腹摩挲着下巴,看向……眼睛紧盯铁盘的某人,拦住容瑾炀想放银元宝的手,冷哼一声,道:

    “燕南天,好久不见,你就是如此教黑孩的嘛?”

    闻言,燕南天微微抬头,看向来人,乌黑的秀发,只用红色丝带扎了起来,容颜绝美,一身玄衣,衬得他魅惑无双,嘶,这不是云汐月的哥哥……云汐凌吗?

    “原来是云公子呀,阿洵是个能吃苦的好孩子,令他当街卖艺,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深思熟虑的结果,既能锻炼胆量和武艺,又能填饱肚子,何乐而不为呢?”

    燕南天说话时,余光打量着头戴金色面具的男子,不知为何,其总觉得他有点眼熟,细细想来,又不曾见过。

    护犊子的云汐凌,可不管他那些考量,他只知道,此事要被狐狸崽崽知道了,定会内心愧疚不已,后悔当初放黑孩随某人离开。

    二人的争执,沉浸于耍棍的黑孩自是不知,待其耍玩,在阵阵鼓掌声中,朝围观群众施礼作揖,随后才有时间,看向自己的邋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