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帛慌了一瞬,自然而然地捡起金条,反正商总又不是他真正的监护人,只要他捡的够快,盘问就追不上他。

    握住金条的那一刻,大国师胆子膨胀起来,他是个瞎子,天生看不见人的脸色,装傻就行了。

    再者,他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监护人?

    商言戈有恩于他,他几次送符纸报恩,他们的关系就止步于此。

    他吃亏吃得不够多吗?难道又要搭进去一次?

    商言戈还没开口,谢玉帛就溜了,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摆出监护人的姿态,现在有点说什么都晚了的错觉。

    谢玉帛今天睡得早,还把门反锁了。

    商言戈捧着牛奶,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我今天不想喝”。

    手指维持在敲门的姿势,商言戈暗下眼神,他直觉谢玉帛回来后情绪不高,突然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

    直到杯中的牛奶从热变凉,商言戈才无声从谢玉帛门口离开。

    他想知道谢玉帛发生了什么,或许他该去查查谢玉帛今天见了什么人,可是,商言戈有个预感——他查不到。

    许是因为今天没有喝到牛奶,连梦境也不香甜。

    谢玉帛又回到从前——距离他死亡大概还有八个月。

    大梁百姓引以为傲的,有广阔富饶的土地,有开明英俊的君主,尤其有衣被苍生的小国师。

    小国师是哪里来的,大多数人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陛下某次出巡后,身边就跟了一个美貌少年,少年神机妙算,惊才绝艳,不久就被封为国师。

    国师一直跟在陛下身边,除了一次多地频发水患,两人分头治水,分开快一年。

    岁末时,谢玉帛算出商鄢勾结草原铁骑,集结了五万兵马,陈兵边境。

    商鄢是陛下的皇叔,先帝亲弟,深得皇室信任,彼时陛下正命他率领七万兵马把大梁布防重点西移。

    谢玉帛上书商鄢有异心,已经策反这七万兵马,调军西行途中将与五万草原铁骑里应外合,直入京师。

    谢玉帛甚至把反贼的兵力陈列位置,粮草筹备情况,将领优势弱点,一一写了下来。

    右丞相当即笑他:“你比反贼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