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草堂这几年来所做,无不都是这位年轻的堂主在谋划一件事情,连平阳朝只是知道个大概,不得知其中许多关键。因为‘特工队’在柳山山手中,平阳朝并不打理,也就知之甚少。

    顾书冷笑了笑,也不会真正在意平阳朝前几日的那些书生意气。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略作思考,幽幽地道来:“还记得我当初见你第一面时,对你说话那句话吗?”

    平阳朝听闻先是一怔,然后惊愕,最后再度变成愣愣出神。

    他依旧记得当年家族因为被灭,只余他一人活下来的场景。

    当时的他心生死志,满脑子想的是拼去一死也要换一条‘黑狗’的性命。所以打算叩谢恩师,自离门户后就去送死,却不料被当时还是个小少年的公子拦下去路。

    当时公子说得不多,也不尽是些个大道理,但都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醒酒汤。

    最后,公子说了个故事,大意是:

    曾经,儒家有一位圣人在春秋学院举办的一次文会,跟当时唯一能够与春秋学院抗衡的瀚海书院发生过一场冲突。

    冲突起因是一位宗门弟子大肆屠戮普通百姓,用以修炼邪道禁术的问题,导致双方在处理这名总门弟子上,产生巨大分歧。两家书院士子扭结一堂,争议着是以义正观论罪,还是以德化量刑,双方各执己见相持不下。

    最后,更是将矛盾发展到了派系之间的学术争论,善恶先后大小之辩,更是卷进了无数学士们唾沫剑气横飞的“唇枪舌剑”。

    这事件发生到结尾,竟然再没人提及那位残害了无数平民的宗门弟子,也再没人去理会那名弟子的趁机逃离。

    当时有一名早看不过眼的剑修怒起拔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劈死了那位宗门弟子,事后还朝所有儒家门生吐了口吐沫,说了句:

    什么玩意,不过一剑的事。

    故事说完后,公子问了他一句:“你想不想学剑。”

    他那时候很受刺激,脱口就问:“学成能杀多少黑狗?”

    “杀到你不想再杀。”

    “什么时候教我?”

    “你得先做一件事。”

    “何时做?”

    “现在不还不能说,短则一年迟则三年。”